"乖乖,不远了还扛得住吗?"
老头回望了眼姜姒,她被日头晒得脸上一片绯红,佝偻着腰背在后面跟着,活像入秋蔫儿败了的花。
"阿爷,你都一把年纪了,走了这么久都不觉得累吗?"
姜姒用袖子擦了擦额角的汗,看着前头拄着棍儿,加只碗便能去街边行乞的老头,有些纳闷,忽地想起她在东宫之前,模模糊糊感觉这老头与人打斗。
他莫不是个世外高人?
"怎的瞧不起我这一把年纪,半截儿入土的老头?"
听她这话,老头立时吹胡子:"你们这些高门小姐,一个个四体不勤,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没走两步便晕了,哪里有一点儿年轻人的朝气?若是能每日跟着我练练拳哪至如今这番模样?"
姜姒走了半天了,着实扛不住,这时候便想起马的好处来,摆了摆手道:"阿爷,你家的草堂到底在哪里啊,还有多久,我实在不行了。"
昨日至今,她跟着这老头走走停停,如今去京几十里,一口饭都没吃上。能坚持这么久,她的身体已经算好的了,更何况她脖子上有伤口,还经雨淋了一遭。
如今没发热,还能好好跟着在日头地下走,已经算是了不得了。
老头自从离开昭王府后,在城中四处游荡,每日不是躲着四处巡守的军士,便是寻人打探消息,思索着出城的门路。
没想到竟然遇到了狼狈出宫的姜姒,这小姑娘如今也没了着落,便想着将人带到自己的破草堂。
他还着急着去找魏识,瞧她这慢吞吞的模样,有些着急上火,可他跟晏君御打了一场,又从昭王府脱身,身上的伤没好利索,如今也只能跟着人慢慢走。
姜姒在路边寻了个阴凉地歇会儿,她摸了摸空空的肚腹,脑子有些发空:"阿爷,晏书白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能跟我说说吗?"
听了这话,老头忽地起了兴致,反正她是不能走了,索性歇歇唠唠嗑儿:"怎么?前几日不是还说老男人不愿嫁吗?如今好奇做甚?"
姜姒真想甩他一记白眼儿,怎的总在别人正经的时候,不正经起来?
叹了口气:"阿爷,我很认真的在问啊,若是可以我是真的不愿嫁呀,可人被皇家绑着做不得主?我总得知道知道,我要嫁的人是个什么秉性啊!"
小姑娘耷拉着眉眼,卷翘浓密的睫毛投下一片小小的扇形暗影,面上坨红,颇有些认命的意味儿。
老头往她身边箕踞一坐,架势起来开唠:"别说我吹,我这弟子从容貌到秉性再到才华能力,没有一处是不出挑的,那可是万里挑一的好男儿,能嫁他也不知你几辈子修来的福气,这世上也就只有我能养出这般秉赋的好男儿!"
他颇有些自得:"总之啊,嫁给他你总不会吃亏的,还在归庸山的时候,他光凭一张脸就迷的那些小女郎走不动道了,想嫁给他的女郎从山脚排到山顶,都能数几轮喽!"
他咳了咳,上上下下地觑了眼姜姒:"你嘛,相貌倒也不算辱没了我那弟子,这秉性嘛,啧啧,还瞧不出个样儿。"
瞧出他眼里的嫌弃,姜姒面有愠色:"这些虚名阿爷就莫要同我唠叨了,我在嬷嬷跟前听得倦了,再说了,他是你的好弟子,你自然是处处说好话了!"
她顿了顿,又道:"这些我通通都不在乎,我只想知晓的,不过是他对这桩婚如何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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