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庭北躲在哪里不好,为什么偏要躲在灵曦宫,还偏偏躲上了她的床榻,与她骨肉相贴,呼吸勾缠?
场面一时僵住。
晏灵玉见他不退也不上前,稍稍松了口气,抬手轻轻扶住下腹好舒缓疼痛。
眼眸却紧紧盯着顾雁栖,若是他敢上前一步,那就别怪她毁他名声了,反正朱颜说宫宴之时,她在众目睽睽之下揽着人的脖子亲了一口。
满堂皆惊,京城里传了许久的风言风语,许是因此他才投军西北。
可她那时醉得厉害,哪知道自己行止无状,做得比朱颜说得更过分,直叫一身清白的顾雁栖每每回想起来便面红耳赤,夜不能寐。
见她眼眸纯澈,像小兽一样戒备地盯着自己。
顾雁栖忽觉有些挫败,而后升起一股难以抑制的愠怒,这股愤怒在看到罗衾微动之后到达顶峰。
几乎是瞬时,他便红了眼。
暑夜被他这一眼看得心口发凉,晏灵玉不由拢了拢衾被:"你敢掀开。。。试试!"
色厉内荏,外强中干的声气。
见她害怕,顾雁栖从魔怔之中回了神,他几乎克制不住自己,想要上前。
罢了,他深深地看了眼床榻上的小姑娘,而后躬身行礼:"臣不敢。"
今日这场搜宫,本就是做给顾相一派看的,无论如何也不能搜出人来,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他躲进了大晏公主的床榻。
见人离开,朱颜发颤的双腿得了歇,抖着帕子擦了擦头上的汗。
"滚下去。。。。。。"
晏灵玉面色惨白,腹痛难忍却仍是抬脚去踹身侧的男人,他又脏又臭的。。。。。。
可她正是不舒服的时候,用尽了力气也踹不动人。
她这点力气对行伍出身的江庭北来说就跟被兔子蹬了一下一般,还是一只娇贵傲慢的兔子。
瞧出她面上的嫌弃,江庭北起身离了榻,跪地道:"臣江庭北,多谢殿下!"
永昭帝至今也才两位公主,绥宁公主年十六,救他的这个当是年十二的大晏嫡公主晏灵玉。
可她乃中宫顾后所出,为何会救自己?
"朱颜,去叫医官,本宫肚子好痛。。。。。。"
晏灵玉腹如刀绞,冷汗涔涔,咬着牙声音虚软。
"来人,快叫医官!"朱颜见公主面色颤白,蜷缩着身体,忙急声唤着殿外的女婢。
夜已至深,阖宫上下灯烛喧天,披坚执锐的将士四处搜寻。
东宫御殿内,晏君御一袭暗红色薄绸寝衣,湿发润泽,衬得人如饮血的厉鬼。
他冷白修长的手指捏着一个黑曜棋子,屈指一弹,那颗黑曜棋子便消失无影:"不下了,跟一个乱了心的人下棋,当真没意思。"
顾雁栖勾唇:"殿下的心不见得多稳,东宫喜事临门,殿下还有心思在这里下棋?何不趁着红烛未燃尽,惜取**时?"
见面前的男人面色生冷,他不置可否的笑了下,而后淡声道:"顾嫣华外祖家是大晏首屈一指的富户,她携丁家半数家资都换不得殿下一刻**,你们晏家人一个个倒真是寡恩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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