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嫔斥道:“大胆贱婢,你私运鸦片,人赃俱获,你还敢说是欲加之罪?”
祥嫔反讽道:“什么人赃俱获?抓我的人,是全妃娘娘的侄儿,判我的人,是全妃娘娘本人,外面的人或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本宫的心里可跟明镜似的。”全妃冷笑:“事到如今你还能嘴硬,好,本宫倒要看看你可以嘴硬到什么时候?来人啊,给我打——”
侍卫们欲上,祥嫔却将眼一瞪:“本宫是皇上亲封的祥嫔娘娘,谁敢动手就是大不敬!”侍卫们停住脚步,不敢上前。
全妃道:“想不到你死到临头,还有那么点余威,行,本宫给你留面子,只要你告诉本宫,你的鸦片是从哪里来的?宫外还有些什么同党,本宫可以免你皮肉之苦。”祥嫔故意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我的同党啊,不多,只有一个,就是你——全妃娘娘——”
全妃发了怒:“住口,把她拉下去关起来,没有本宫的命令,谁也不许见她。”侍卫们上前去押祥嫔。忽然祥嫔扑上前去,一口咬在全妃的手上,顿时鲜血直流。侍卫们忙将祥嫔拉开,祥嫔狠狠道:“钮祜禄·绣心,你以权谋私,支手遮天,我就算化为厉鬼也不放过你,哈哈哈——”全妃喝道:“拉下去——”
侍卫们将祥嫔带走,可是远处仍依稀传来祥嫔尖锐的叫声。全妃握住伤口,不由得凝住了。
夜间洗漱时,香穗不解为何全妃仍蹙着眉,全妃缓缓说道:“香穗,你有没有想过,祥嫔是在火场被抓到的,今晚三更常喜约了我们在火场见面,万一去的不是祥嫔,而是我们的话……”香穗醒悟道:“娘娘是说,祥嫔做了我们的替死鬼?”转而又问道,“到底是谁要害我们呢?”全妃也是摇摇头:“不知道,常喜已经死了,除了那个始作俑者,没有人知道。”
香穗忽然说道:“对了,今天白天的时候,钟粹宫有贼人闯入,荣都尉还带人进宫了,这两件事会不会有什么联系?”全妃挑眉:“你的意思是秀女中有人想对本宫不利?”香穗道:“娘娘你想,鸦片要经过神武门运进来根本不可能,只有秀女的家人才有机会借着探望的名义往宫里送东西。”全妃点头:“秀女都是上八旗的满洲贵族,她们要对付本宫,显然是因为她们的父兄跟本宫政见不同,照这么看得马上找出这个人才好,否则本宫的头顶就好像悬着把剑似的,随时都会面临危险。”香穗问道:“娘娘想怎么做?”全妃摇头道:“暂时还没想到,不过这个人既然藏身在秀女当中,本宫自然有办法让她现身。”
香穗服侍着全妃睡下,全妃只是睡不着。窗外一弯新月如钩,全妃轻轻叹了口气,自从她回到这紫禁城开始,就没有一天能够安心的。
第六章 此时此地难为情(7)
雪臣一直等在辛者库的门口,整整一夜。直到第二日天亮了才看见西林春从远处走来。雪臣拦在了她面前:“你去哪儿了?”西林春见是他先是惊奇,转而冷语道:“不关你的事。”雪臣仍是问道:“一切都是你安排的是不是?你想陷害全妃娘娘。”西林春面露惊讶地看着他。
“不用管我是怎么知道的,告诉我为什么?”雪臣说道。西林春反问:“有这个必要吗?”雪臣拦住她:“当然有。”西林春绕过他往前走:“可我认为没有。”雪臣跟上来喊:“你知不知道你在玩火?”西林春冷笑道:“玩火又怎么样,即使这把火把我烧焦了,烤没了,那也是我自己的事,跟别人没有关系。”雪臣一把握住她的手,望着她的眼睛:“我在你心里是别人吗?”西林春避开他的眼睛,答了一句是。
雪臣恍惚地松开手:“我不知道你跟全妃娘娘之间有什么恩怨,我也不想再解释我和祥嫔娘娘之间的关系。我只想告诉你,全妃娘娘是个好人,如果你伤害她,我会阻止你的。”西林春冷笑:“你这话是不是说得太晚了,此刻全妃娘娘大概已经在内务府的大牢里了。”雪臣对她陈述道:“在内务府大牢的不是全妃,是祥嫔。”西林春惊讶:“怎么会这样?”雪臣道:“我说过我会阻止你的。”
西林春冷笑出来:“你?原来是你?这么快祥嫔娘娘就成全妃娘娘了,你可真是老少皆宜啊——”雪臣气急,抬手狠狠打了她一个耳光:“不是每个人都像你想的那么龌龊。”说完转身离开,西林春抚着自己通红的脸庞一动不动。
兰轩拉着西林春跑,进了钟粹宫内院后见烟花漫天飞舞,西林春问道:“什么事呀,神神秘秘的?”抬头环顾一眼,惊叹极了。兰轩从旁边问道:“怎么样?漂不漂亮?”西林春赞叹:“哇,好漂亮。今儿是什么日子,怎么这么大张旗鼓?”这时,景珍点燃一个烟花过来:“今儿是庆祝你脱离苦海,不用嫁给太监的好日子,当然要隆重一点。”
西林春诧异:“景珍?”兰轩从旁说道:“我已经把事情都告诉景珍了,她没有怪我们。”景珍上前一把握住西林春的手:“对不起,是我不好,不该瞒着你们私藏鸦片,可是我没办法,都怪我阿玛,不,其实也不能怪他——”西林春打断她:“我明白,你不用说了。”
景珍道:“春儿,我知道我之前做了很多对不起你们的事,我实在没有脸来求你原谅,可是我真的不想再失去你们——”西林春一把抱住她:“你没有失去我们,从来没有,你只是把你的心封了起来,不再让我们接近,现在你肯重新打开心扉,我们求之不得。景珍,欢迎回来——”兰轩也说道:“欢迎回来。”三个人紧紧抱在一起。
景珍问道:“我们永远都是好姐妹,对不对?”兰轩和西林春说道:“永远都是。”
兰轩跑上前去,点燃烟火。西林春道:“今儿钟粹宫怎么这么安静,连乌苏嬷嬷都没有出来?”景珍解释:“她们全都看戏去了。”西林春有些不好意思:“兰轩平时最喜欢看戏了,居然为了我——”景珍道:“姐妹之间,不计较这个,春儿,你可不可以……可不可以……”西林春见她支吾,问道:“什么事?”景珍故意道:“算了,又何必多此一举,说不定人家早就已经把我给忘了。”
西林春理解:“你是说荣都尉?”景珍点头:“我伤了他的心,我很难过。”西林春说道:“感情这东西,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我看得出荣都尉对你用情很深,如果你愿意,我可以继续帮你带信。”景珍仍是有些迟疑:“我想想吧——”
兰轩叫她们俩:“春儿,景珍,你们快过来呀,好好玩——”她们俩对视一眼,跑上前去。遍地的烟火和烟花中,三个年轻的女孩子又笑又跳,享受着她们最美好的时光。
西林春带着景珍的信去骁骑营广海的房中时,正好赶上广海不在。趁着侍卫出去倒茶的当儿,将景珍的信拿出放在桌上。忽然瞧见椅子上有一件衣服破了,西林春情不自禁地拿起衣服补了起来。广海回来时正巧和西林春错过,进屋时侍卫见着他忙说:“荣都尉,您可回来了,春姑娘等了你半天了。”广海拿起补好的衣服看了看:“她人呢?”侍卫答道:“留下一封信,走了。”广海拿起信看了一眼,往外追去。
第六章 此时此地难为情(8)
可等他追到门外时,西林春已经不见了。剩下满天的落叶纷飞着,惹得人的心境也不由得缠绵起来。拆开信却瞧见上面清晰地写着——今夜子时,顺贞门前,盼君一会,望君早来。他心中一动,兴奋得跳了起来。
广海夜里站在顺贞门口焦急地等待着,一个身影穿着一件斗篷,提灯而来,广海见是景珍,顿时目瞪口呆:“怎么会是你?”景珍道:“你以为会是谁?”广海有些掩饰地问道:“我……约我来有什么事?”景珍道:“广海,我知道缴获的鸦片由你看管,希望你念着咱们过去的情分,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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