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面对敌人即将使出的回马枪,刘铁丹正到了不得不追的地步,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那术士使出乌鱼撩尾后,右脚于同时踏地停下。刘铁丹只觉一阵恶风铺面,连仰头躲闪,乌青铁枪划出完满竖圆,枪尖自上方调回,术士已侧转身子。回马杀枪!
枪尖藏在乌鱼撩尾之后,晦密难定,如隐藏在渊中的危险毒蛇,正在逼近。这是真正的必杀之招。
刘铁丹知道父亲为何会死在他手上了,受到乌鱼撩尾的影响,追击者不能第一时间观察到脚步,此时如果再退已然迟了。
刘铁丹横眉怒目,杀机迸发,不退反迎着枪尖冲向前!既是赌命,何不置之死地而后生!
正所谓火中取栗,正所谓针锋相对,正所谓枪本无胆,人以灌之!他侧转身子,竖枪贴于身前,乌青铁枪的枪头,擦着银杆划过,迸发出耀眼的火花。说时迟,那时快,刘铁丹已完成旋身,淡金枪尖向前,左佛封喉!!
银龙睁开双目,金芒穿彻黑云。
“死!!”刘铁丹心中怒吼,这种情况,任何人来了都必死!枪头必定会将他的头割下,以眼还眼,就要为父亲报仇了!
……但他将一切想得太简单了。刘铁丹,被一股力反弹,后退数步。他绝望地看去,那人分明完好无损地站在原地。
他身影荡漾,因为在他前方立着一面水墙,那面水墙如此不真实,超出刘铁丹所有理解,四面的大火反映在其上,无声地燃烧。
他赢了,但他又没赢。他的武艺在此人之上,但武术在法术面前如此孱弱。
“哈哈哈,你真觉得你能杀我?”那术士大笑,好似猫对老鼠的戏耍嘲弄。
刘铁丹继续向前,奋尽全力,扎、刺、劈、斩,未能突入半点,甚至,这把宝枪不能在水墙上留下些许创口。他几乎发疯,怒喊不断,泪涕横流,那身着狐裘的术士只拿枪而立,优哉游哉。
“你这该死的妖人!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啊!”
那人只冷笑一声:“好了,有些无聊了。”
他提枪将龙芒湛银枪挑飞,一脚踢得刘铁丹在地上滚几圈,他慢走上前,待刘铁丹爬起来,他用枪直捅向其咽喉。
“不要!”郡主驱赶马车过来,但她的喊声未令那人动作慢下半分。眼看刘铁丹就要魂归天外。
正当其时,一阵风穿过重重火焰,自极远处黑暗,出现在眼前。
乌枪再不能前进一分。
因为一个满头白发的老人,他的手搭在了枪杆上!他身子矮小,穿着不合适的羽衣,挡在了刘铁丹身前,隔着长枪遥望对手:“道友何必赶尽杀绝?”
那少年修士无论怎么用力,铁枪不能挪动半点。他气道:“我就道是有修士搞鬼,你究竟是谁,报上名来!”
老者不再看他,而是转看向刘铁丹,苍老的脸庞没有表情,眼神却多了点悲哀。
“我本非什么方子逸,我原名叫郑到,不是凡人。”
刘铁丹挣扎着爬起来,灰头土脸,双目红丝遍布,沙哑道:“让我杀了他!”
郑到叹息一声,顷刻将其打晕,他看向赶来的郡主:“带他到城池里去,此间事不必再过问,你们会安全的。”
“竟敢无视我?!”那年轻修士大怒,另一只手捉起火球便投掷而来。
火焰在郑到面前炸开,气浪飞腾,散去后,一面一样的水墙立于他身前,他们毫发无损,郡主已赶车载着刘铁丹逃走。
郑到看着那年轻修士:“我也是修士,不必用这些简单招数了。放过他们俩,你究竟想要什么?我来和你谈。”
“我就是想杀掉他们罢了,关你什么事?”那年轻修士冷笑:“别以为我不知道,之前那只风生兽是你放的,害我们在山里白白搜了十多天。你为什么这么做?想救他们?
哈哈,害他们的不是我,是你才对啊。我乃是云川荡天山罗家罗升,本是奉命找些凡人回去挖灵矿,你若当时让我将他们带走,他们最多也就在矿洞里呆一辈子。可你偏偏要放灵宠来耍我,害我不高兴,我要他们全都死!”
郑到看着四周的残垣断壁,火焰还在一燃烧,在神识感知中,有许多凡人,有的成了尸体,有的被狼咬残,活着的也出不去,村落被狼群重重包围,他们躲在阴暗角落里瑟瑟发抖,他说:“为什么?你不是魔道,是正道家族。这些人也与你没有关系,你为什么非要杀他们?这根本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罗升笑:“确实没有好处。但也没什么坏处不是?我想杀就杀,想不杀就不杀,就这么简单。”他说得像是屠鸡宰狗一般轻松。他那张孩子气的脸冷冷得吐出一句话:“强者就是可以凌辱和践踏弱者啊。”
郑到眉头一皱,不再废话,给出结论:“你杀不了他们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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