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那孩子是你?你是在夸耀自己吗?论起身世来,我的都要比你的曲折。”殷烈站起,踱着步,有些危险地看着冷寒泽。
冷寒泽并不惧他的直视,这世间能让冷寒泽的情绪大幅波动的事物似乎已消失了,他那双透着理智的眼眸中所迸出的只可能是对事物的探知了解。
“你的身世当然曲折,殷王冒着大不韪给崇修仙人生子,却被暗算,失去了殷的天下,你更是死而复生。但有些事物的出生本就是不知不觉,没有迹象的。”
殷烈觉得今夜的风有些冷,但他相信冷寒泽不会凭空说出这种话来,因为冷寒泽看着是个聪明人,一个聪明人说出这种没有边际的话,往往意味着,这话是真的。
“所以,这事和我有什么关系,殷地早已不是修仙界的主宰了,当然齐地更不可能是,晋仇虽然无能,命却很好,爱他的人很多,信他的人也很多,这些人只听他的鬼话。”
“可人心易变,如若崇修仙人的法力不复,便从天边跌下来了。”冷寒泽喝了口汤。
“我是齐问从河边捡来的不假,我无父无母却不是被人抛弃,而是齐问杀了我父母。八千年前的巫祝推出了时间,八千年后的齐问用自己的眼推出了人,那个人便是我,他说要将我从家中带走,享尽荣华富贵,我父母不信,便为他所杀。由此,我不到半岁便被他抱来了。”冷寒泽丝毫不悲伤,只是在陈述一件事。
殷烈听着这件事,他不问冷寒泽是如何知道这一切的,冷寒泽既然知道他是晋仇与殷王所生,当然更该知道他自己的身世,“我是晋仇的儿子这事,是天下皆知了吗?”他突然问。
冷寒泽摇头,
毕竟崇修仙人在关键的那几百年一直在闭关。
“你当着齐问的义子,却想着害他?”殷烈笑了,他觉得这事很熟悉,晋仇也被殷地灭了满门,他接近自家爹,给出了足够的报复。
“今日的秘密便是讲如何害齐问的。”冷寒泽此话讲完,周围便更静了。
“我在齐地待着,自然要帮齐问做事,殷王已不是天下的主人,齐地要想夺得修仙界,便应从现今的修仙界主宰,崇修仙人身上下手,而崇修仙人不如殷王的,恰恰在于法力。”
“除了我爹,谁能赢得了晋仇。”晋仇好歹活了六千年,也不是谁都能欺负的。
冷寒泽低头,殷烈突然想到了什么,“你今年才十三,就算天赋异禀,也不可能打得过晋仇。”
“对,所以我让齐问找了另外一个人,与殷地也有千丝万缕关系的人。”
“你直说,休让我猜来猜去的。”
“是从夏地来的,叫夏悼。”
“嗤,夏悼不是最后一位夏家的家主吗?十万年都过去了,他怎么可能还活着。”
“夏地与世隔绝,为殷所灭后,再不出现,夏悼当时未死,便有可能活着,他资质虽平平,活几万年,修为也不弱了。”
“就算修为不弱,也活不了那么久。更何况,你们有何办法将他叫出来帮你们。”殷烈后悔了,早知道冷寒泽跟他讲这些,他便带个法器,给自家爹传音,夏地与晋地没仇,与他殷地却有仇。
冷寒泽明显看出他的紧张了,“以夏悼的资质,能胜崇修仙人,却胜不了殷王,你大可放心。至于夏悼,我们自是准备了东西,引他来帮我们。”
殷烈不做声,他的心跳地有些快,并未因冷寒泽的话而放心,他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或许是被阴谋的味道熏着了。
“你随我走,我带你去见见那东西。”
“你这么好心,给我讲你们的阴谋,是想将我也变成你们的一环吗?”
“当然不是,我只是不愿让齐问得逞,且想看看他全盘打算落空时的模样。还有,你的饭我很喜欢,崇
一切都消失了,只剩那些灯被罩上一层朦胧的味道,殷烈停住了脚步。
“我不想去。”他道。
冷寒泽停下看他,殷烈的身姿很是修长挺拔,脸好看异常,与殷王却差了很多。
被护在殷地的两百年,使殷烈经历的事太少了些。殷地人对他的宠爱,使他对人世间的算计并无太多认知。
“那便回去吧,太晚了,再不回去,崇修仙人该出来找你了。”
“带我去能做什么?见到那物,将那物偷偷带回吗?还是将它弄坏,使齐问再无法对夏悼交代,使夏悼不助齐问。这一切你便可做,如是真与齐问有仇,这仇藏在心里,越少人知道越好,凭什么讲给我听,让我去做这事。”殷烈板着脸,直视着冷寒泽。
他的气息很冷,使这雾气都有些带冰。
“我虽与齐问有仇,忍了这么多年,报仇也不在这一时。将为夏悼准备的东西弄丢或弄坏,齐问也不会有大的损失,至多是失信于夏悼,惹夏悼不快,却不会伤齐问的命,而我必使齐问生疑。你不同,如夏悼同意为这东西伤崇修仙人的命,崇修仙人便危在旦夕了。我与你有缘,又吃了你的东西,卖你一人情,做不做全在你。”冷寒泽站在雾中,他的确懒得做这一切,对复仇一事都无多在意。
崇修仙人那么想复仇,是因他与父母妹妹感情深厚。而他甫一出生,便被齐问养着,怎么可能将复仇真看地那么重。
这世上要想自己过得好,便得学会超脱,不去想俗间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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