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重霄妥协了,跟进卫生间,揉他的脑袋:“那我们也先回旅馆休息,然后我把房退掉。收拾一下,等会我买票。”
凌潭嘴里塞着牙刷,含糊地喊:“要最慢最慢那种火车!”
卫重霄无奈:“好。”
晚上他们在火车站草草解决了晚饭,提着行李上了火车。现在正是旅游淡季,赶时间的出差人士又不会坐最慢的火车,所以车厢里几乎没有什么人。卫重霄买的软卧,小包厢里只有他们两个。
卫重霄把行李塞到床底,然后坐在下铺,不发一言看着对面的人。
晚上八点天已经黑了,他们又没有开灯,黑暗中只能看见一个朦朦胧胧的人影。
“你说我们这样像不像私奔?”
凌潭突然开口道。
卫重霄依然盯着他看,总觉得自己隐隐约约在他脸上看见了浅浅的笑意。
他脱了鞋躺下,靠在叠起的被子上,静静地听凌潭说着。
“我们要趁着夜色,跳上最晚的那趟火车,跟它一起驶向远方。没有人知道我们去了哪儿,我们也不知道我们要去哪儿,只知道要往前、往前——这世界上少了两个人,他们去追逐月亮了。”
“然后你会从梦中醒来,发现飞行计划还没有做,你的教员骂你‘小兔崽子,你还想不想飞了?’”卫重霄接道。
凌潭笑了:“我想啊,我太想了。”
火车冲破了夜雾,轰隆着向前。一会儿穿过庄稼地,一会儿路过居民区,不高的民房之间闪着昏黄的灯火。卫重霄看到外面的景色,赞叹冲口而出:
“你看那里灯火通明的,真美。”
他刚说完一句就意识到失言:“啊抱抱歉。”
“没事儿,我看得见,我看得见月亮,”凌潭丝毫不在意,“至于看不见的就劳烦你跟我说说呗。”
于是卫重霄给他讲了月色有多美,星星有多亮。在夜幕上闪烁的或许是光年外的恒星,也可能是飞机的翼稍灯,他们同样点缀着辽阔的天空。
凌潭把他的手机卡抠了下来,笑嘻嘻地说这样所有的人都找不到他。
他说上次他们环游世界叫做旅行,而这一次叫做逃离。
火车穿越陌生的田野乡村,奔向未知的远方,载着他跑去天涯海角。
—
火车在早上六点多驶进厦门北站。卫重霄拉着凌潭慢悠悠地出站,慢悠悠地坐上公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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