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田昕妮坐在板凳上,仰头望着已经不透明的透明顶棚,听着雨水砸在顶棚上的细密声音,闻着雨水的气味,试图把那股恶臭的记忆挤出脑袋。
&esp;&esp;然而,儘管她想忘记那股气味,但心中却冒出了恐怖的想法…
&esp;&esp;看她脸上倏地出现了惊恐之色,齐纪衡随即安抚道:「没事,是位生病的老先生,我帮忙处理一下,你先回健身房等我。」
&esp;&esp;他的回答简单扼要,但田昕妮立刻就想到这里应该是住着一位独居老人,生病了却无人照顾,所以别说无法打扫环境了,只怕自理都有困难!
&esp;&esp;这样一想,田昕妮心里好受了些。
&esp;&esp;「没关係,你进去吧,我在这里等你。」田昕妮神情缓和了下来,最后还对他笑了笑。
&esp;&esp;田昕妮坐着没事便开始思考齐生芳的筹备工作该如何推展,然而现在最头痛的问题是店面,没有店面很多事情都做不了,只能纸上谈兵。
&esp;&esp;託房屋仲介帮忙找房子至今也差不多三个星期了,然而今天看的三个地点却都不能让人满意,照这样看来,他们打算利用暑假把餐厅硬体工作完成,或者至少完成发包恐怕都有困难,想在年底前开幕营业的计画只怕得延期了!
&esp;&esp;「唉,凡事起头难!」她忍不住感叹。
&esp;&esp;板凳坐久了也不舒服,她站起来活动筋骨,无奈院子里堆了太多东西,她也就只能从客厅门口走到大门口,其他的空间则堆满了大大小小的纸箱、塑胶袋,靠近过道旁边还有积满灰尘的鞋柜、健身脚踏车、槓铃、哑铃、臂力器、健腹轮、跳绳…
&esp;&esp;她笑了笑,看样子这家人〝曾经〞也有喜欢练健身的成员。
&esp;&esp;没过一会儿雨停了,风也停了,乌云散去太阳再度露脸,院子里的温度节节攀高,田昕妮开始感到闷热,细细的汗珠一颗颗地从她的鼻尖冒出来,她拿出发圈把头发束在脑后绑成马尾,用手帕擦了脖子里的汗,然后拿出小檀香扇开始搧风。
&esp;&esp;整整两个小时过去,正当田昕妮与蚊子奋战的时候,客厅的铝拉门被拉开了,齐纪衡走了出来。
&esp;&esp;「回去了。」齐纪衡回头把落地铝纱门拉上。
&esp;&esp;「好。」她只想赶快离开,这里的蚊子太兇猛了。
&esp;&esp;然而就在齐纪衡越过她要去开大门的时候,一股异味鑽进了她的鼻子,她下意识地闭气,暂停呼吸。
&esp;&esp;虽然雨停了,但田昕妮没忘记拿起门边的雨伞,然后才跨出大门。
&esp;&esp;齐纪衡随后关了门,转头吩咐她道:「你走前面。」
&esp;&esp;「怎么回事?」田昕妮回头瞥了他一眼,两人之间隔着两个人的距离,但她还是可以闻到那股味道。
&esp;&esp;「等一下回去再跟你说。」齐纪衡不想在外面说这件事,而且他想赶紧洗澡换衣服。
&esp;&esp;看着田昕妮的马尾在眼前俏皮地甩动,他嘴角微微勾起,想她必定是热坏了,不然也不会绑马尾,他抬头望了望天空,用手指刮去了额上的汗水,接着深深吸了一口气,空气虽然又湿又热,但比起屋里恶臭混浊的空气好太多了。
&esp;&esp;齐纪衡在健身中心洗了澡、换了一身乾净的衣服,然后赶紧载了田昕妮回家。
&esp;&esp;「姑婆,对不起,我们回来晚了。」田昕妮进门先道歉。
&esp;&esp;「没关係,事情都处理好了吗?」曹老夫人关心地问齐纪衡。
&esp;&esp;先前她接到田昕妮的电话,听到齐纪衡在帮忙照顾一位生病的独居老人,便让她不胜唏嘘,随即将此事惦记在心。
&esp;&esp;「暂时可以了,其馀的戴先生会安排。」齐纪衡回答。
&esp;&esp;「那就好,我们先吃饭,有话等一下再说。」曹老夫人安心了,不过她觉得应该还有后续。
&esp;&esp;「好的,姑婆。」齐纪衡对于曹老夫人的精明已经习以为常了。
&esp;&esp;等大家都吃饱了,曹老夫人便领着两人去书房谈话。
&esp;&esp;「那位老先生是戴先生的什么人?」曹老夫人直接挑明自己的猜想。
&esp;&esp;齐纪衡笑了笑,说道:「老先生的儿子是戴先生的好朋友,从小一起长大的。」
&esp;&esp;「他儿子不在身边?」曹老夫人蹙起眉头问道。
&esp;&esp;「在国外失踪了,」齐纪衡正色道:「一年多前突然失去了音讯,当时公司怀疑他窃取了公司的机密,但是一直查不出具体的证据,只能不了了之。」
&esp;&esp;「人在哪里失踪的?没有报警去找吗?」田昕妮更关心人的安危。
&esp;&esp;「东南亚一带,他被派驻的分公司设在泰国曼谷,但是按照公司的说法,他是在菲律宾出差的期间突然失去了联络。公司报警了,但是至今一无所获。」齐纪衡回答。
&esp;&esp;「那找你是…要你帮忙找人?」田昕妮立刻想到一个可能。
&esp;&esp;「是,戴先生想请我帮忙。」齐纪衡回答。
&esp;&esp;「戴先生跟他感情那么好?」田昕妮随然猜到了,但还是有点讶异。
&esp;&esp;「这是其一,」齐纪衡说道:「戴先生怀疑事情并不单纯。他朋友在国外工作时认识了他前妻,他们刚开始交往的时候,他朋友时常会说起她,说她是个亚裔女孩、个性有些羞怯、隻身在美国半工半读,如何节省又如何能干,之后戴先生回国了,两个人有一段时间没联络,等戴先生再联络上他,他和他前妻公证结婚了,谁也没通知,而从那时起他再也不谈任何有关他太太的事,几乎也断了和朋友间的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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