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联想到自己的箭术,很可能还没有小白脸高呢,居然敢耀武扬威的恐吓大宋天子,又是一阵阵的后怕。
真把这个笑嘻嘻,只顾喝酒作乐的大宋天子给惹毛了,自己这个大辽第一神射手名头不保也就算了。
若他一怒之下,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派出大宋第一神射手,也去大辽王都走上一遭,那丢尽脸面的大辽上上下下,还不得把他这个凭生事端的御弟大王,给生吞活剥了啊!
你说你,老老实实朝个贺,过个年,顺带开开心心收个岁供,也就算了。
多少年了,都是这么过来的,可你偏偏要作妖。
好端端的,没事去惹这群煞星做甚?
最后,越想越是想撞墙的耶律得重,突然有了一个更为可怕的猜想。
大宋第一神射手,不会……
就是眼前这个嚣张到没边的,老白脸吧?!!!!!
你想啊,能手把手的教出小白脸,还把小白脸训的服服帖帖的,那得是多高超的箭术才能做到?
还有,他将禁军那些箭术高手,轻蔑的称之为废柴,不正是说明压根没将那些人放在眼里么?
所以,那老白脸,定是大宋第一神射手!
嘶!!!
耶律得重一念至此,脑补完成,下意识的倒抽一大口凉气,直觉得嗓子眼直冒烟,想端起酒杯,喝口酒压压惊,却不想他桌上的酒,早被他之前故作豪迈状给喝干了。
而大宋这边,不知为何却始终没有给自己添酒,以至于他端着一只空杯,眼巴巴的望着正在推杯换盏,喝得不亦乐乎的大宋君臣两人。
在冬日的寒风中,端着一只空杯,被有意无意晾在一旁的耶律得重,感到了一阵阵刺骨的凉意。
不止是身上凉,还有心里,也拔凉拔凉的。
只要一想起,曾经冲着大宋第一神射手大呼小叫,曾经对着大宋天子极尽恐吓之能,他就想重重的抽自己几个耳光。
有一个宋人的成语怎么说来着?
蜀犬吠日!
对,就是蜀犬吠日,老白脸是日,而自己,就是那犬!
这个时候再看高俅,耶律得重的心里,有了一种明悟。
这种绝世高人,怎么可能会是大宋天子的面首,定是大宋天子爱惜他本事,才会对他格外的优待!
接着,他又看向了徽宗。
如此看来,或许大宋天子,纵然有着种种不堪,但有一点值得称赞,那就是爱才如渴!
之还想凭着一己之力,震慑大宋天子,意图实施敲山震虎大计的耶律得重,早就熄灭了这等不切实际的妄想,转而琢磨起如何修复辽宋两国的关系来。
而他的这些心理活动,一不小心,多多少少显露在未加掩饰的细微表情之中。
旁边那对看似饮酒作乐,实则始终留意着辽人蛮子动向的君臣,则是不停的,用默契的目光,交换着信息。
徽宗:那鸟人怎的了?
高俅:没事,咱喝咱的。
徽宗:真没事?
高俅(瞄了眼无所事事的花荣):有他在,且宽心。
徽宗:那行,喝酒!
徽宗:对了,昨日明明说好的时辰,今日怎的晚了?
高俅(汗):……一会说,一会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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