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对手,是我!”
呼延灼闻声,扭头一看,心中顿时就一凛。
只见来人身着素色罗袍光闪闪,披挂烂银铠甲冷森森,胯下一匹塞霜狮子马,手提一杆丈八铁脊矛。
此人一手提矛,一手自然下垂,信马由缰,缓缓上前。
他虽不控马,但马蹄得得声中,竟是直奔对手而去。
一起一伏之间,人就好似粘在了马背上,显然是达到了人马合一境界。
高手!
这人绝对是高手!
呼延灼不敢怠慢,连忙道:“来者通名!”
顶尖高手之间,自然会有气机感应,他从来人看似随意的姿态中,却又清晰的感受到了一股肃杀的气息。
“能赢我,便告诉你。”
林冲嘴角一勾,露出一个冷酷的笑容,整个人,透着一股淡淡的逼意。
按说以他原本谨小慎微的性子,是做不出这等故弄玄虚的事,但经不住他有个好义父,时不时的,对他耳提面命。
说甚,狮子搏兔,必用全力,而在出击之前,定是百般伪装,为的,便是务求一击制胜。
又说,兵者,诡道也,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远,远而示之近。
总之,在高俅的不断熏陶之下,原本好好的一个光明磊落,一身浩然正气的豹子头,正在逐步的转向阴险毒辣,为了击败敌人,不择手段的功利主义者。
以至于,此后的三十年里,所有曾在他手上吃过大亏的对手,纷纷感慨,大呼上当。
豹子头,林冲?
呵!
什么豹子头,分明是只,披了豹子皮的狐狸啊!
“好,那便赢了你,再与你分说!”
呼延灼虽然提高了警惕,但被林冲的话一激,再加上被林冲之前,全然不把他放在眼里的做派,给彻底的惹怒了。
只见他双脚一夹马腹,双手高举双鞭,口中一声断喝:“兀那汉子,着打!”
林冲好整以暇,看了眼呼延灼的双鞭,又看了眼对方胯下老马,心中便有了计较。
他轻磕马腹,胯下的赛霜狮子马意领神会,飞快的横跨两步,一下就闪开了呼延灼来势汹汹的攻击。
呼延灼一击不中,连人带马冲出了老远,只能一把扯住缰绳,调转马头,再次向林冲杀去。
林冲嘴角的笑意,越发的明显。
只见他故技重施,又是轻松闪过呼延灼的含愤一击。
“哇呀呀……”
接连两次被对手戏耍,呼延灼哪能忍,原本他还留了三分力,此时已经完全顾不得其它,只求使出全力,与这汉子放手一搏。
只是很可惜,他遇上的,却是作战思路正在飞速转变的林冲。
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呼延灼接连数次冲锋后,已然有些心跳加快,气血翻腾。
差一点,就差一点点了!
呼延灼脑海中,回闪过之前的几次的战斗画面,他的铁鞭,与那汉子的距离越来越近,距离最近的最后那一次,就只差了半个手掌,就可以够到那人的鼻尖。
再来一次,只要再来一次,定能将那汉子击落马下!
自以为看到希望的呼延灼,强振精神,高举双臂,着力的挥舞着铁鞭,猛夹马腹,又一次全力的冲刺。
“呼延灼,败了。”
观战的人群中,花容望着还在冲锋中呼延灼,撇了撇嘴,极是武断的,下了一个判断。
鲁达摇了摇头,却是难得的赞同一句:“呼延灼,没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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