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脚下运力,一阵风也似的去的远了。
罗贯中追出门去,见他走的甚快,想要再追,却被岳肃一把拉住,却听岳肃苦笑道:“罗兄……”
罗贯中被他一扯,如何不知其意?但如此一来,便自然而然的便追不上俞莲舟了,他也是苦笑道:“岳兄,你瞧我像长舌之人么?”
一旁的蔡子峰也是在向青书行礼恳求,青书淡淡说道:“我自不说,只是你还是多管管你派中之人吧,他们若是口风不紧,你求谁都没用。”
蔡子峰一凛,躬身道:“晚辈受教了。”
一番闹腾之后,已是申时之后。众华山弟子在苍龙岭旁三丈挖了一个大坑,将鲜于通就地埋了。这一番折腾,天已然大黑了。
这数十华山弟子身心俱疲,用过晚饭之后,便早早睡了。白观得知真相,心中也是纷乱之极,极难镇静下来,唯有岳肃和蔡子峰二人还算沉着冷静,能主持大局。
姑且不论华山下届掌门由谁来当。入夜之初,罗贯中和岳、蔡二人,都自引经据典的开导着白观,青书则端坐一旁,悠然饮茶,仿佛事不关己一般。
而苍龙岭险要之处,三个黑影却正手持长达一丈五尺地特制铁铲锄头,大兴土木,静悄悄的挖地不亦乐乎。
第一百七十七章 … 奔程
又在华山住了几日,罗贯中固然一直在好言安慰白观,蔡子峰、岳肃也是强打精神,整顿派中事务,严令弟子出山,秘不发丧,封锁鲜于通身亡消息。
本派掌门身故,可得找个好理由才行,什么暴病身亡、旧疾复发一类,却是太过草率,明眼人一看便知,故而为这事,蔡、岳二人端的是头痛之极。
白观这几日一直愣愣不语,心中满是不忿、懊丧与疑问,自己这十几年来做了什么!想到因为父仇一事,自己偏激行事,手下不知有多少明教弟子亡魂,更因此与好友决裂,委实混帐极了。但……鲜于通都已死去,也就这么了结了吧。
这几日,华山上下,所有弟子要么就是寂静无语,要么就是忙忙碌碌,便连罗贯中也是费尽三寸之舌,安慰这安慰那的。但唯有一人,却是颇具闲情逸致,游山逛水,赏玩风景,华山五峰,都被他玩了个遍。
直到有一日,一只病蔫蔫的鸽子扑棱着翅膀飞入西院最里边那间厢房之后,罗贯中再去拜访那位老前辈时,却发现一笺白纸上边墨迹淋漓,龙飞凤舞的写着八个大字:“华山一别,江湖再会。”
罗贯中呆呆伫立良久,想起这位前辈对自己的指点授艺,犹自还历历在目,转眼间却已离开远走,江湖之大,当真不知何日再见。一时间茫然无语,不知所措。
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收到刘基来信,取了鲜于通留下的黄金千两,塞入包袱,再将人参、宝剑等一应事物囊括入怀。想也没想,便大步下山。
有时候钱多了,拿走也是一种麻烦。
青书摘去这带了几乎有一月之久的人皮面具,两道墨染轩眉,一双如星朗目,鼻梁挺直,唇如刀削,白皙的脸庞棱角分明,精致俊美到极处。他临水照影。看到与之不符的花白头发。心中一乐,悠悠长啸一声,足尖运力,纵出老远,而后快步下山。
“霓裳一曲空弹韵,瘦茗半盏自流凝,晴空碧水殊无。漫漫随波乐清平。”口中吟诗,脚下不停,看来徐徐踱步,实则走得极快,不多时便下了华山,走上官道。
见来往商队络绎不绝,更有马匹奔驰。见其中一名蓝袍汉子胯下骏马奔腾尤快,当为千里良驹,他心中忽然起意,不妨比比脚力。看看谁快!
心念一起,脚下便已运力,身形急掠间,便已与那匹马并驾齐驱。马上主人不知是否也起了好胜之心,猛一挥鞭,笞在马臀上,这匹黑马一声长嘶。脚下加快。顷刻间便将青书抛在后头。
青书笑骂道:“好畜生,让爷吃你马屁?想得美!”深吸一口气。丹田中腾起一股热力,历足阳明胃经一路而下,青书脚下生风,不多时便赶上那匹马,示威似的大笑一声,伸出右手,竖起中指一比,“纯阳无极功”又起,绵绵不绝地内力行至涌泉,再缓缓升上,渐成周天之势,脚下也就愈发快了起来,眼见便要超出那匹骏马。
毕竟他有六十来斤负重在肩,寻常时候自是无碍,但此刻飞驰道上,未免就微有滞涩了。
但在青书想来,这匹骏马驮着一个百来斤的汉子,较自己负重还要多些,要是再跑不过它,未免就有些说不过去了。好胜心一起,又吸一口气,内力充斥周身,纵是在疾奔之中,一身青袍也是高高鼓起。
这般奔了小半个时辰,便已然超出那匹马一箭之地,青书心中得意,忍不住回头望去,定睛细看,见马上那人一身蓝袍,头戴儒巾,面貌清古,嘴角似乎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隔的远了,倒也看之不清,只是这副好像是教书先生的古板面相,却是观之可亲,让人不由自主的生出好感来。
他不由生出结交之意,但转念间又想道:“这人书生模样,却能驾驭如此宝马,显然武功在身,身后又有偌大一支队伍……还是少惹事为妙。”
想到此处,当即微微一笑,脚下加快,往前方疾驰而去。
那蓝袍汉子见前面那青衣客已然化作一个微微小点,眼见便要不见,连忙策马狂奔,口中呼道:“前方那位仁兄,何妨见面一叙?”呼声运上内力,遥遥送出,青书嘴角一弯,只做不闻,运上十足真气,便真好似飞一样了,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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