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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第2页)

所谓不脱离时代,就是说将历史事件和时间、地点联系起来,将历史英雄人物同历史背景联系起来。当然这些都不是什么新的思想。

但萨达姆的理解与此稍有不同,他的意思是说历史事件和历史英雄人物不要同现在脱离,只此而已。

由此,他对有时对革命进行描绘使用的“错误的词汇”进行了批评,例如将7月17日革命描绘成是“进步的”,就好像“进步的性质”是这一革命的最后定论一样,而实质上,这是一场民族主义的、社会主义的革命,仅将其描绘成进步的实际上等于降低了它的价值和实质标准,因为这场革命将在实现其战略目标的道路上继续前进。还例如,有人将伊拉克实现石油国有化的决定称之为“历史性的决定”,实际上这一行动的本身就是一种革命。萨达姆说:“现在我们谈论国有化的决定,我们的确认为这是一项引以为自豪的伟大工作。但从现在起十年后,随着历史的进程,它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享有重要的地位了,将来的情况就不会像现在这个样子了。因此,我们在谈到这项工作时,不应脱离当时的历史条件,同时代、政治、经济、社会的反响乃至整个革命进程割裂开。”这就是说要从将来的角度谈论历史事件,不要同未来割裂开。

萨达姆还从心理角度分析了这个问题。他说:“有两种事情很吸引人:一种是人们所相信的但又绝对看不见的东西,另一种是既相信又可以经常触摸到的东西。当我们谈论看得见的既不在天上也不在手里的东西时,就好像在谈论某种抽象的东西——尚未实现的目标——一样。像这种东西是不会激起人们的热情的。在这种情况下,我们的如意算盘不能不说打错了……”例如,这种理性的见解也体现在伊拉克公民对伊拉克国家的看法上。由于阿拉伯社会主义复兴党是一个为着实现阿拉伯的统一和在一个阿拉伯国家体现阿拉伯民族主义进行战斗的民族主义的党,由于它相信伊拉克是阿拉伯民族的一部分,是阿拉伯祖国内的一个地区,因而“伊拉克的”特性往往在更广泛、更全面的特性——阿拉伯主义、阿拉伯祖国和阿拉伯民族——面前后退。

萨达姆是一位计算准确、善于进行心理平衡的人,他明确强调:“我们不应该在培养热爱自己所生活的那块土地‘伊拉克地区’方面失败,因为宪法规定这块土地是他的祖国,在思想上、行动上,他都应为保卫它甚至为它献身作好准备。因为这块土地是他的实实在在的祖国,每天都同他同呼吸共命运,而阿拉伯祖国则只是原则上同他相互反映。这就是说我们不应沉湎于原则性的民族主义而放弃直接的祖国;同样,我们也不应沉湎于直接的祖国而闭口不谈我们民族主义的概念。”

萨达姆作为理论思想家和政治领导人,他渴望振兴阿拉伯民族,以推动它在世界上所占有的相应的地位,履行自己人道主义的使命。萨达姆曾为撰写阿拉伯历史的问题长期彻夜不眠。

不幸的是,至今还没有一部完整的、从民族主义的角度,以科学、批评的手法写成的阿拉伯通史。有的人是从###教创立时写起的,阿拉伯民族好像在###之前根本不存在似的;有的人甚至认为直到现在阿拉伯民族作为一个整体并不存在。

对于###教,萨达姆不止一次地坚持认为###是一次革命,一次大革命,因为在消沉的社会,在被腐朽、没落控制的无能为力的、死一般的民族内爆发革命是不合情理的。像这样的民族从行动方面来讲发生革命是不可能的。因为完成革命的使命必须具备有能力的人,同时必须处在历史隘口才能发生。

萨达姆号召历史学家要注重历史事实。他说:“我们不需要伪造历史或为迎合复兴党的口味去臆造历史,我们需要的是明明白白的历史。”

萨达姆这里所强调的意思是既不要编造现代史也不要编造古代史,不要编造事实和事件,要符合历史的本来面目。

伊拉克七月革命历时13天,在13天内,这一革命为新“特洛伊木马”打开了大门,阿卜杜拉·拉扎克·纳伊夫和易卜拉欣·达乌德钻进革命阵营,如果不是萨达姆以罕见的果敢、严密的计划和出奇制胜的能力将他们清除,又有谁会了解呢?我们可以假设一下,如果他们一旦窃取革命成果,将真正的革命者排挤掉,历史对此将会说些什么呢?

这些就是萨达姆为重写阿拉伯历史的人提出的非常重要的三点见解。

宗教活动自由

自19世纪初以来,即在殖民主义向阿拉伯国家进行渗透所引起的剧烈震动之后,就对阿拉伯的思想观念提出了如何对待民族遗产的态度问题。这是因为当你站在“别人”面前时,你必须确定“自我”,为此不得不首先回答这样的问题:你过去如何?你同过去的关系如何?你的“自我”表现在什么地方?……现在是过去的继续,历史不会重复、不容修改,还是随着时代的脚步随时刷新历史?

从阿拉伯国家任何一个执政的或有影响的、举足轻重的政党纲领中都不难发现对于宗教、民族遗产即过去与现在的关系问题立场和态度各异。

1967年阿拉伯遭受挫折后,一些思想家和学者主张阿拉伯社会重新回到原始的###中去。例如1972年坐在埃及爱资哈尔大学伊玛姆宝座上的阿卜杜拉·哈利姆·马哈茂德在《金字塔报》上发表一系列文章,指出“《古兰经》的使命是永久的、持续不断的,执行这一使命是正路”。他建议回到永不枯竭的###源泉中去。

同年,担任埃及共和国副总统的侯赛因·沙非伊宣布:“惟一能应付以色列挑战的社会就是安拉的社会。”

同年同月,阿拉伯社会主义联盟的秘书长穆罕默德·奥斯曼·伊斯迈尔在开罗各大报上宣布:“我们可以忽略西奈(埃及的西奈半岛,1967年阿以战争中被以色列占领——译者),但不能忽略我们的信仰。”

与此同时,也有些人对宗教遗产采取拒绝的态度,例如黎巴嫩的阿拉伯思想家萨迪克·贾拉勒·阿兹姆在《对宗教思想的批评》一书中说:“###已变成阿拉伯国内外各种官方反动力量的意识,公开地、直接地同新殖民主义联系在一起,同时也成了王室政权的主要依据,认为国王的权力是天命注定的……”接着他还强调说:“宗教已闯进我们的日常生活,对我们的思想发生影响,完全反对科学和知识……”

对于宗教和遗产问题,萨达姆·侯赛因有自己的见解。

复兴党的创始人米歇尔·阿法利格曾强调:“从一开始,我们的党就对我们阿拉伯的遗产——精神遗产——采取求教的态度,这点在党的文件和提出的口号中都可以得到验证。我们党的口号是:‘我们的民族是一个民族,执行一项不朽的使命。’”1943年,他在大马士革大学发表的演说中,阐明了复兴党对待宗教遗产的态度:“以革命的方法求教。”他还分析了###教的实质及其创始人穆罕默德的品格。他认为穆罕默德作为卓越的领袖和伟大革命家,他的一生也包括了所有阿拉伯人的一生。穆罕默德就是所有阿拉伯人的化身,今天所有的阿拉伯人都应成为穆罕默德。

他同时还指出:“坚持民族遗产绝不意味着对过去和传统采取奴隶主义的态度,不要创造精神,因为吸取阿拉伯民族生活中不朽的经验,仅仅意味着吸取它的创造精神,深刻的人道主义和革命的价值……”

对此,艾哈迈德·哈桑·贝克尔归纳为:“你们是有根有底的现代人,现代人不意味着没有根。”

贝克尔这番话的意思是不要将过去变成僵死的偶像,民族遗产不要成为任人凭吊的死尸,而且“现在也不要仅仅成为过去的继续,而应根据斗争阶段的需要对遗产的理解采取科学的态度、革命的态度,继承遗产不能理解为回到过去的状况之中去”。

对于信仰问题,萨达姆从一开始就强调:“我们的信仰并非是过去和宗教的集大成,而是对生活一种全面的、发展的观点,全面解决生活所面临的症结,推动生活在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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