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气没什么气味,但吸烟入肺满口甜香,奶糖味儿。
抽女人抽剩下的烟,在情场中属于相当暧昧的行为,而他一个三十岁出头的男人去捡十几岁小姑娘抽过的烟抽,更是越界……简直就是下流,无耻。
本来就挺禽兽了,这烟还这么甜。
裴音怔怔看着他手里的烟,还没觉察到这之中的暧昧。李承袂叹了口气,跟妹妹的好友问话。
“这好像是第一次金金朋友来找她玩。你什么时候来的,父母都知道吗?”
他问向韩羽,示意许钧继续方才被打断的事,过去记下对方父母的联系方式。
林铭泽在这时插话进来:“你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追着她不放吗,如果不是……非得这样吗?”
许钧起身出去不知道做什么,李承袂看着林铭泽,眉眼间尽是宽容:“没事,不是过生日吗?林家就你这么一个小孩,应该的。”
他把那个浅发牛郎定成了妹妹的担当,今晚开酒价格最高的客人会有ラスソン的资格,类似于点歌,也就是由客人的担当牛郎唱一首客人指定的歌曲。
所以,现在接不接吻暂且不论,今晚林铭泽要先听着裴音的牛郎给他唱生日快乐歌了。
裴音听懂了一半,镇定又心虚地看着哥哥。
李承袂过往从不在她面前表现出这一面,他还是平日那副神情冷淡的样子,沉稳之外却多了别的,先前总在妹妹跟前端着的架子仿佛从未存在过。
男人捏住烟蒂,再度缓缓吸了口烟,因为习惯性地过肺,没那么大的烟雾。裴音绞着手指,看起来有些无措,砸吧了一下,小声说了句“还挺甜的”。
李承袂摸了摸她的脑袋,俯身跟她交待:“去玩吧,我在这儿陪你。店里没有香槟塔,但可以等lastsong,就当是送小泽一首生日快乐歌。”
他有点记不清楚是第几次给她处理烂摊子,或者也不能说是烂摊子,而是爱情的绊脚石。
李承袂安静地坐在原处,看裴音总算敢起身到向韩羽那儿,两个女孩子看了看他,开始互相说起悄悄话。
日本这边有爸爸活的说法,如果他再年长些,刚才的举动,倒有点向她抛橄榄枝的意思。
有那种被温柔陷阱迷了眼睛的年轻姑娘,会一时上头,找老男人做爸爸活,拿收入来供养牛郎。
李承袂面上没有表情,心里已经在不学好的幼妹屁股上打了好几下。
就该打红才对,留几天都消不掉的印子,叫她每次弯腰屈腿时,都能被疼痛唤醒记忆,想起自己是怎么趴在桌子上悬着下半身敞着腿,在哭叫里被哥哥顶得直往前挪。
想要的都给了,吃饱了,所以开始有心思到处找乐子,甚至敢跟着别人去尝新鲜东西加餐。
他是死人吗?
林铭泽又被拉去公主抱,李承袂咬着烟拿过最近的一瓶酒,给裴音斟满。
兄妹之间,哥哥抽妹妹的烟,给妹妹倒酒,怎么能算调情?
别说是下流,连训诫的程度都不到。
李承袂见裴音很快坐回来,便把酒杯放在她面前。
“不……”
女孩子捂着脸哼哼唧唧地应付,不敢再喝,李承袂递到她跟前的酒,她更是不敢去碰。浅浅的一杯,酒液颜色很淡,看起来很好喝,但她不敢。
她已经开始醉了,到时候真的喝多忘记天高地厚,一定会说一些不知死活的话勾引他,黏在他身上讨操。
裴音半捂着脸问他:“哥哥,你今天什么时候过来的?”
李承袂俯身靠近才听清她说的话,道:“比小泽早一些,他母亲晚些也会到。”
“那…你待会儿,会不会让我真的跟林铭泽……”
他放下酒杯:“不会。不是我愿不愿意看着你和别人接吻的问题,而是没有必要。”
李承袂抬眼看着四周,眉头松开:“我很早就想说了,只是没想到居然会是在歌舞伎町里。林铭泽胡闹,你也是,这件事根本没有你想的这么棘手。”
人言可畏,人言同样媚俗。
李承袂靠近裴音,声音的可听范围仅限兄妹二人:
“裴金金,如果我和你是同龄,或者比你大一两岁……我一定不会让任何人知道我们的事,因为只有保守秘密,才能保护你。我们是相依为命的。”
他把裴音的头发往后捋,露出少女发热的耳朵。
“——可裴金金,你对你亲哥哥有那种心思的时候,他连婚都结过一次了。到我这个年纪,秘密就开始成为一种流动的东西。”
“我说不的事情,它就是‘不’,即使那是真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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