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泪痣点缀的眸中含着太多意味,综合起来都是恋慕。
“那时候我只是没想好该怎么向你开口,但没想到只是一延误,就到了最后”
那段时间太开心,愉悦的阮澜烛差点忘了时间。
但他早该知道的,他什么都瞒不过凌久时。
他所知道的全部,就算是什么都不说,凌久时也总有一天都会知道。
“所以你从一开始就知道”
凌久时低头看着他:“怪不得,上次我就觉得,你从第十扇门受伤醒过来后,看我的眼神很奇怪”
“奇怪?”
阮澜烛问:“怎么奇怪?”
“就是,忧虑,很忧虑”
凌久时临摹他的眼角,在那两颗泪痣上流连:
“就像你站在了我们的结局往回看,看见我还在开头的地方懵懂,那种忧虑”
阮澜烛低笑:“我以为你在玩万花筒,结果你还在注意我”
凌久时说:“我只是觉得很奇怪,才会用万花筒转移注意力,并不是真的在玩”
“呵……”
阮澜烛闷闷笑了一声,重生以来,他们每一次的交谈都在解开前世不曾说出的谜题。
而这些谜题里,包含着阮澜烛无数个欲言又止的瞬间。
他想,真是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
人类总能一语道破,却又甘愿沉沦。
窗外大雨哗啦啦,击打着屋檐瓦片噼里啪啦,诉说今夜还很长。
院子里潮湿的霉气混着泥土的味道蒸腾。
微弱的,细密的歌谣顺着墙边沿爬起来,穿插在雨滴中传播,
它们在唱
「丢啊丢啊丢手绢,轻轻地放在小朋友的后面,大家不要告诉他」
「快点快点抓住他,快点快点抓住他……」
「丢啊丢啊丢手绢,轻轻地放在小朋友的后面,大家不要告诉他」
「快点快点抓住他,快点快点抓住他……」
齐声而没什么感情的童谣诡异无比,在深夜里不停的来回唱。
吱呀一声,第一个淋雨的汪荣华打开房门,晃晃悠悠的从屋子里走出来。
走进雨中,走向庭院。
雨滴打湿了原本就没干的头发,滑下他无神的双眼中间,他仰头,正好看见了眼前的一只巨大而苍白的头颅……
……
雨止天晴,早上的鸟儿在屋檐外叽叽喳喳,将屋子里拥抱在一起的人惊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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