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池塘边的夜风很清凉,时越倚着栏杆懒懒的打了个呵欠,正准备转身返回宴会,却被人猛地从背后抱住,时越以为是喝多了的江行简,他无奈地笑笑,拍拍自己腰间的手。
“江董,你喝多了……”
那人不由分说的在时越背上用鼻子蹭来蹭去,像是在寻找什么,隔着衣服传来的温热让时越很不适应,他挣扎着推了推背后人的束缚,想要抽身离开,却被那人钳得更紧。
迎面一阵冷风吹来,时越的酒立刻清醒了几从分,他没有感受到江行简的信息素,背后那人是自己根本不认识的人!
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劲,时越立刻用胳膊肘撞向那人的腹部,在那人惨叫一声后退时顺势转身,看清了那人的模样。
他金发碧眼,穿着白色的礼服,看上去一副绅士模样,却毫无风度满脸通红的捂着肚子躬身倒吸着冷气。
时越下手不轻,他最恨这种趁机揩油的人,当年跟着训练团队做生存训练时,时越和白麓因为是oga,所以经常被人排挤欺负,时越也是从那个时候起学了不少的防身术,在他一个人单挑了五六个alpha后,再没人敢欺负他。
看着眼前的男人丝毫不知悔改,依旧色眯眯望着自己的眼神,时越正准备抬腿再补一脚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人踏过木质长廊快步走来的声音。
听声音,时越断定是一个人,他目光迅速扫了眼四周的环境,心想两个alpha自己应该可以应付的过来。
时越左右扭了扭有些僵硬的脖子,浑身的肌肉因为用力而凸起,做出一副完全防御的姿势,双拳一前一后举在胸前,提防着随时有人从黑暗中冲过来。
金发男子狠狠地往地上啐了一口,看着时越的眼神从黑暗中散发着贪婪的光,好像眼前的时越是一只走投无路的小羊。
时越当然不可能让他的想法得逞,男人向时越扑过来的时候,他迅速挥出了左拳,拳头砸在男人的下巴上,让男人踉跄了几步,口水飞溅,他扶住小亭子里的护栏才勉强站好。
男人被时越打了两次,他恼羞成怒地用衣袖抹去下巴上的血和口水,不管不顾的向面前的时越奔来,时越被男人逼迫的不得不后退了几步,在男人即将要接触到自己的时候,时越助跑几步,飞起一脚踹在了男人的胸口。
男人的身体重重落在了小亭子和走廊的接口,因为胸口处被重击,他倒地后立刻咳出了一滩深色的血。
江行简赶到的时候,正巧看到的是这一幕——喝多了的时越气势汹汹的摆出打架的姿势,而埃尔顿家族的长子虚弱的趴在自己的脚边吐着血。
忽略了时越,江行简率先扶起了地上的人,“埃尔顿先生,您怎么样?”
男人喘着粗气摆了摆手,用听不清的声音给江行简说了几句话,江行简立刻把他的胳膊搭在自己的肩上,准备带他离开。
时越看到这一幕时,身上的醉意完全被江行简冷淡的目光吓褪了,他快走几步,想追上前面的人,江行简却率先转过了身,那眼神中的感情是时越从没见过的。
不知道究竟是失望,还是愤怒。
时越犹豫了一下,还是坚决的顺从了自己内心的意思,他跑过去拦在了江行简的面前。
“少爷,是这位客人先动手的,他从背后抱住了我,我才……”
“够了!”江行简突然一声怒喝,吓走了时越所有想说的话,“你给我闭嘴!我不想听你任何解释!”
没有什么比被江行简误会更让时越难过的事情,他垂下眼睛,张张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只能眼睁睁看着江行简搀扶着那人离开。
果然埃尔顿少爷被打引起了众人的注意,江行简将他带进客厅,又吩咐人去打电话通知家庭医生拿医药箱来,埃尔顿家族的长辈听说儿子被打,很快赶了过来,看着儿子的惨样,立刻开始指责江家。
无论怎么样,艾伦埃尔顿是在江家被打的,有再多的理由都无法抹去这个事实,何况艾伦埃尔顿根本不会轻易放过时越。
他仰面躺在沙发上,嘴里一直喊着胸口疼,医生赶来,为他检查了一下,发现下巴有些肿胀,肋骨被打断了几根,看他一直喊疼,医生没有办法,只好给他打了一针止疼剂,他这才安静了下来。
问起被打的原因,艾伦埃尔顿的脸因为愤怒格外狰狞,“一个oga!他站在河边勾引我!他要我标记他!我能怎么办?!我看他可怜就走过去了!我怎么知道他为什么像条疯狗一样打我?!我告诉你们!这件事没完……”
艾伦埃尔顿的话戛然而止,他脸上流露出惊恐的神色,众人随着他的目光看向门口,时越正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双手紧紧地攥起,像是随时都会向艾伦砸过来。
“小越……”江阿姨率先看到了时越受伤的胳膊已经滴滴答答的在流血,勉强愈合的伤口因为打斗的动作被扯开,洇红了右臂的整个衣袖,看上去很吓人。
江阿姨连忙走上前,搀扶住了时越。
“就是他!”艾伦埃尔顿尖叫着伸出手指着时越,长大的嘴巴恨不得把时越生吞入腹。
客厅内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时越身上,每个人表情各异,有的带着愤怒,有的带着疑惑,有的在窥探时越的反应,唯独江行简——时越和江行简四目相视,时越从他的眼中只看到深邃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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