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生的第一支舞是要和我跳的,两位还是等下次机会吧。”
“可是秦先生并没有请你跳舞啊。”说话的女人拿着一把小香风的扇子,嘴角挂着说不上嘲讽还是鄙夷的笑容,“秦夫人用不着这么一副草木皆兵的样子,跳个舞而已,弄得像是我在抢你男人一样,这样小家子气。”
另一位还从旁附和:“你看这架势,一副驾轻就熟的模样,以前怕是没少和别人抢男人了,这些农民出身的女明星能见过什么世面。”
我去……
尤美有点想骂人了,这是故意找茬啊。
尤美都让她们气笑了,“所以见过世面的你们,整天都想着勾引别人老公吗?”她见对方一副想要反驳的模样,先声夺人道,“不管我是不是农民出身,我都知道什么是教养,我的父母没教过我用出身嘲讽别人。”
对方却是摆出一副无谓的模样,始终挂着不咸不淡的笑容:“哟,一个卖唱的,还伶牙俐齿的,这是慈善拍卖会,你打算捐些什么啊,怕是都是你老公的吧,啧啧啧……可惜你已经结婚了,没人想请你跳开场舞了,不然还可以学你那位同僚靠姿色博出位。”
秦弈揉了揉额头,听着对面女人尖锐的声音,只觉头疼欲裂,细汗从鬓角渗出,恨不得马上离开这里。
尤美无语地“呵”了一声,胸口的火气滋滋滋地往上冒,她扫了一眼周围看戏的群众,深呼了口气,才道:“我是真没想到,所谓上流社会的名媛闺秀,满口都是男人女人那点事儿,都说眼界决定了格局高度,你眼里是不是就没点别的什么东西了?”
“你说什么呢,我哪有说。”那女人脸色终于有点绷不住了,她没想到赫尤美不怕丢人,竟然这么能呛声。
因为此时已经有人过来看热闹,谁也架不住这么丢人。
尤美余光看了一眼秦弈,见他掐着额头,呼吸不畅的模样,决定快刀斩乱麻,也不打算拿什么优雅范了,直接呛声∶“你话里话外的意思不是很明显吗?一个慈善晚宴,盯着别人的老公有意思吗?”
人群里传来笑声。
女人的脸色非常不好:“你也知道是慈善晚会,请问你捐了什么?也不知道秦弈是怎么想的,竟然娶你这样身份低……微的女人,怕不是奉子成婚吧。”她就不信她和朋友两个人一唱一和,拿不住一个低贱的戏子。
尤美猜她想说得是低贱,结果看见这么多人不好张口,她看着对方,将姿态摆正:“夫妻本是一体,我先生捐了什么,自然就是我捐了什么,您却一口一个卖唱的,对人毫无尊重,这世上的职业包括家庭主妇在内都没有高低贵贱之分,每个人的梦想和职业都值得被尊重,除非你做的事情足以改变世界,不然你对我来说没有任何优越感可言。”
啪啪啪……
突然从人群中传来一阵巴掌声,尤美诧异地看过去,发现竟是熟人。
他怎么会在这里?
“萧蔚然……你——”尤美有些惊愕,这人不是在美国吗?什么时候回国的,没听说啊。
萧蔚然穿过人群走过来,他站到尤美身旁,面上带着温雅的笑容,看着对面的女人:“这位女士刚才的话恕我不能赞同,职业和梦想都没有高低贵贱,连科学与艺术都是想通的,赫小姐和秦先生在他们在各自的领域都做出了成绩,在我看来两人是天作之合,没有谁更低微之说。”
女人冷笑着反驳道,“可她一个卖……唱歌的,算是什么艺术,谁还不会唱歌啊,这算什么本事?”
萧蔚然不紧不慢地回道,“所谓含英咀华,物艺相通1,钱学森的夫人就是一名歌唱家。”他笑看着对方略显惊惶的神色,说道,“赫尤美本科读的是985的名校,现在也马上就要在有音乐界哈佛之称的茱莉亚音乐学院毕业,她因为喜欢音乐,所以读得也是世界最好的音乐学校,我想请问您是从事什么职业,是否有在世界顶尖学府进行学习深造过?”
见对方抬出科学巨擘,那女人本就有些慌了,而萧蔚然最后这么一问,让她彻底词穷,“我……”女人看着周遭交头接耳的嬉笑声,握着扇子的手忍不住有些抖,而她的那位同伴已经早已不见身影。
“其实这些都不重要,每个人都有各自的人生轨迹,就算赫尤美出身微寒,你也不该随意贬低一个人的出身,我们的教养要求我们去尊重别人,而不是捧高踩低,慈善的目的绝没有攀比这个选项,如果都像您一样,这场慈善晚会就完全背离了初衷。”
萧蔚然每一句都精准点艹,贬低对方的境界和教养,杀得人节节败退。
“说得好!”有人在人群中发声支持。
尤美寻着声音看见了柯姿的身影,这家伙一副十分兴奋的模样,看着萧蔚然的眼睛都冒星星,看样子是让这人道貌岸然的表象给欺骗了。
话说这人一直在美国生活,竟还懂得不少,萧老师的教育真的很优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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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含英咀华,物艺相通出自《范敬宜文集》作者因为对钱学森夫妇的欣赏,给北工大艺术馆的题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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