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古天路崩塌之后,对于近海形势,她当然也有思考。知道与景国的冲突大概不可避免。
而她作为石门李氏在海上的代表,势必身在这场漩涡当中,
不过事情分两面来看。这是麻烦,也是机遇。景国不来,迷界又锁,海上还真没有什么建功的机会。
在大的近海战略上,肯定以笃侯为主。在小的近海格局里,她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扎稳冰凰岛的地基,巩固冰凰岛的地位,而非慌慌张张去内岛给谁壮声势。
冰凰岛位在最北,框定近海群岛的边界。只要经营好这里,景国人要往这边来,都得看她的脸色。
说到底,齐国毕竟在海上经营了这么久,哪怕是面对现世第一帝国的正面竞争,也必然占据优势。
与钓海楼竞争,跟与景国竞争,方略又不同。
同钓海楼竞争的时候,齐国尽可以徐徐图之,一步步把优势转换为胜势,甚至可以放手让钓海楼整合近海群岛。这是由双方的实力所决定的,齐天子一再放任,是随时准备鲸吞。钓海楼在诸岛整合上所做的一切努力,最后也的确为齐国做了嫁衣。
对景国则不同。目前虽然占据优势,但若不能迅速把景国的野心打掉,形成长久的拉锯,结果就不太好说。毕竟景国底蕴太丰足,一旦在近海站稳脚跟,后续的力量必然源源不断。
为将者不能只着眼一时一地,真正的胜利,必要自全局而得。
李凤尧等待着,也静默地思考着。
在某个瞬间,她忽然转过头来,往南方看。
真奇怪呀。
冰凰岛上,罕见地吹来了南风。
微风掠过她的发丝,亲昵地打了个旋儿,又恋恋不舍地远去。
在北岛见惯了凛冽,这真是,好乖的风。
……
……
呼呼呼~
狂风呼啸。
因为飞行的速度太快,迎面的风已如刀子一般。
田安平并不像其他修士那样,会用超凡力量来消解它的锋利,他用自己的身体去感受。
疼痛是认知世界的方式,且比其它感受更清晰。
当然他已经很久都没有感觉。
云海翻波,日光洒金。
忽然间他身形一顿,顿止得太过突兀。由他疾飞所带起的长长尾流,仍然尖啸着前冲,破云数千丈而不止。而他成为风中的礁石,沉默地立在这片云海。
云海本身无波澜,天清海澈无风雨。但他的道躯之中,骤然窜出碧光!
丝丝缕缕的碧光,如牛毛细针,裂道元缝隙而走。也寻毛孔而窜入,好似蛇游洞。
咒道,碧游针!
秦广王,尹观!
他报仇不隔夜,拿了田焕文的仙瞳,消化了万仙宫里的收获,便以田焕文的瞳中水、血中髓,向田安平发起了反攻!
生怕慢了一点,田安平就反应过来,做好了准备。
在整个万仙宫遗址的争斗过程里,尹观并不正面接战,而是一再逃避。凭借对万仙宫的了解,设下一个又一个陷阱……尽管如此,还是被田安平打伤。
但在疯狂逃窜的过程里,他也早已留下了诅咒。直至逃到安全的距离,在远隔万里的此刻,才设坛作法,将之引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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