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夏满脸忧虑地凝视着云迢,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担忧,轻声问道:“小姐,咱们真的一定要去吗?”
也不知是自从哪一刻开始,屏夏对云迢的称谓就悄悄地从原本的“夫人”转变成了现在的“小姐”。
要知道,那缙云伯府可绝对称不上是什么好地方。每回去那儿,都免不了要被明里暗里念叨一番云迢已然二十岁了却仍然未曾怀有身孕这件事,那些闲言碎语简直让人耳根不得清净,实在是令人心生厌烦。
然而,面对屏夏的疑虑和不安,云迢却是一脸的淡然与从容,似乎对此毫不在意。只见她轻轻一笑,语气坚定地回答道:“既然之前已经应下了邀约,那自然是非去不可的。”说完,她微微仰起头,目光平静地望向远方,仿佛早已做好了应对一切的准备。
见此情形,屏夏也不再多言,只是默默地走到云迢身旁,伸手撑起一把油纸伞,小心翼翼地将其举过头顶,恰好挡住了那如瀑布般倾泻而下、炽热耀眼的阳光,为云迢营造出一片清凉舒适的小天地。
二人乘坐着装饰精美的马车,车轮滚滚向前,马蹄声清脆地回荡在街道上。一路上,微风轻拂着车帘,带来阵阵清新的气息。
当马车缓缓抵达缙云伯府时,只见门前宽敞的空地上已经停放了许多辆华丽的马车。这些马车一辆挨着一辆,仿佛形成了一片五彩斑斓的海洋。由此可见,前来参加宴会的夫人们和小姐们数量众多。
车门被轻轻打开,屏夏小心翼翼地搀扶着云迢走下马车。云迢身着一袭淡紫色的衣裙,裙摆随风飘动,宛如仙子下凡一般美丽动人。
其他正在门口等候或刚刚到达的夫人小姐们一见到云迢现身,立刻纷纷跪地行礼。她们动作整齐划一,恭敬而虔诚。因为大家都深知云迢身为郡主的尊贵身份。
尽管这次宴会是由缙云伯夫人主办,但在众人眼中,这位婆母在云迢面前并无多少威严可言。即使是缙云伯夫人自己,也不敢轻易在云迢面前摆出长辈的架子。没有人胆敢在她面前放肆。
此时,缙云伯夫人远远地望见了云迢到来,连忙与身旁正交谈甚欢的几位夫人告罪一声,然后快步走向云迢所在之处。
待走近后,云迢微微欠身,轻声唤道:“婆母。”声音婉转悦耳,如黄莺出谷般动听。
“既然都来了,那就一起进去吧。”缙云伯夫人满脸笑容地邀请着众人进门。
只见二十多位衣着华丽、仪态万千的夫人们和小姐们如同一群五彩斑斓的鱼儿一般,一个接一个地走进了缙云伯府。
原本宽敞无比的府邸此刻也因为这众多的宾客竟也显得略微有些拥挤起来。
人群之中,赵幼悟静静地站在一旁。她身着一袭淡蓝色的长裙,裙角绣着精美的花纹,更衬得她身姿婀娜。身旁的几位夫人纷纷向她投来好奇的目光,但她却仿若未觉,只是专注地看着手中正在侍弄的那盆娇艳欲滴的鲜花。
这时,云迢轻声唤道:“赵幼悟。”
赵幼悟闻声抬起头来,看了对方一眼后,微微点了点头算作回应,随后便又低下头去,继续精心照料着眼前的花草。
云迢见状不禁面露诧异之色,压低声音问道:“前几日唐世忱刚刚迎娶了一房妾室进府,你身为正妻,难道竟对此事一点都不伤心吗?”
听到这话,赵幼悟手上的动作稍稍顿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如常。她轻轻一笑,反问道:“我为何要为此伤心呢?”
接着,她抬头看向云迢,眼中满是坦然,“婆母对我甚好,早已将家中小半产业交由我掌管打理。如此一来,我还有何所求?至于唐世忱,他本就不是什么顶好的男子,又何必为了他劳心伤神呢?”说完,赵幼悟再次低头摆弄起那些花儿来,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听她这么说,云迢深以为然,那唐世忱确实算不得什么好男儿,甚至品行也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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