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的记忆铺天盖地袭来,一种久违的晦暗将电话两头的人包围。
十年前,鑫城经济还没起来,治安也远没有现在好。
年少的陆向峥白天在学校上课,晚上则跑去给舞厅看场子补贴家用。
保安队长看他长得人高马大,也没问年龄就收了他。
施家和陆家住在同一个巷子。
施陶比陆向峥比小两岁,瘦瘦小小,每天说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向峥哥,等等我!”
一开始陆向峥也觉得烦,可施家人对他实在太好。
施父会在陆向峥那个家暴爹打他时拦在他前面;
施母则会在他出门上学前往他手里塞吃的,有时候是包子,有时候是长糕。
陆向峥接受着这些好意,也逐渐接受了跟在自己身后满世界喊“向峥哥”的施陶。
后来,没过几年,宣宁宁的父亲带着宣宁宁搬到了施家隔壁
宣父本是市里重点高中的语文教师,可惜在夫人离世后染上酒瘾。
他喝坏了身体,喝丢了工作,喝败了家底。
最后走投无路卖掉了高层的商品房,带着女儿搬来了这破败平房区。
施陶和宣宁宁年纪相仿,很快玩在了一起,陆向峥的跟屁虫也从一个变成了两个。
老平房区的人日子大都谈不上富裕,甚至连小康都算不上,但还算安定。
这种匮乏但安定的日子本该就这么过去,但生活的崩塌总是来得猝不及防。
先是施陶的父母在一次工地事故里双双殒命,黑心的老板卷款跑路,从此消失。
没过多久,宣宁宁的父亲查出了肝硬化进了医院。
施陶和宣宁宁乎在同一时段走进了死胡同。
他们唯一能求助的人就是陆向峥。
“哥,求求你了,让我们下课后也跟着你去舞厅工作吧!我们什么都能干。”
两个人一人一边巴拉着陆向峥的衣袖,眼神里俱是惶惶。
陆向峥不希望两个孩子到那种地方谋生。
那里一到晚上就乌烟瘴气,不是什么好地方。
可除了那里,哪里还敢收童工呢?
哪里还能开出能负担一家人吃穿用度的工资呢?
贫穷总能凌驾在隐忧之上。
所以当施陶和宣宁宁穿上不合身的制服进到那座销金窟时,巨变也埋下了种子。
宣宁宁俏丽的脸蛋很快就吸引了豺狼靠近。
彼时陆向峥已经在舞厅积攒了些人脉,能替宣宁宁挡的,他全都挡下来。
施陶也是,虽然同样稚嫩,但总有些能在关键时刻躲过一劫的小伎俩。
大部分骚扰都能躲过去,除了一个人。
那是舞厅的负责人,叫刘强,是个瞎了一只眼的狠角色。
宣宁宁每次和他共处一室,都觉得浑身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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