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官府就不能不出面了。
“本王这次来,一是替舅舅来看看蒋老兄,二是问一下,这捐输的银子,蒋老兄准备的怎么样了。”
钟离粟说的客气,可蒋淮川心里也清楚。
官府要剿匪,他们这些盐商,就算是倾家荡产也得把银子拿出来。
只是拿多少,怎么拿,又是另一番计较。
蒋淮川面露难色。
“王爷,不瞒您说,今年产盐,比往年下降了不少,私盐也是越来越猖獗了,我们盐商,难呐。”
钟离粟不动声色的抿了一口茶水。
“嗯,好茶,今春新产的君山银针,说是一两茶叶一两金,宫里的茶叶也不过如此了。”
“知道您要来,怕别的茶叶您喝不惯,平时我们哪舍得喝这些呀。”
蒋淮川不动声色的应对。
“您要是喜欢,家里的这些,都给您带回去。”
钟离粟没有拒绝,一点茶叶对蒋淮川来说,不过是顺水人情的事。
况且他还真挺喜欢的。
宫里进贡的东西也都是有配额的。
不可能全都送到青玄阁。
“蒋老兄是江东数一数二的大盐商,你要是连茶叶都喝不起,那百姓不都得喝西北风了。”
“王爷说笑了,盐商的钱,都压在了盐上,今年收不回来,别说这君山银针了,就是支撑府上的日常开支,都要变卖家产了。”
蒋淮川不会放过一点跟钟离粟哭穷的机会。
他说的虽然夸张,但是盐商的钱十之八九还真的压在盐上。
赶上年成不好,朝廷又一直要捐输的银子,他们一时真拿不出这么多来。
“听闻李石安李总商,最爱吃烤乳猪。刚出生的小猪仔,拿人乳喂养上一个半月,口感最是上佳,拿熊掌都不换。”
钟离粟挑眉,漫不经心的跟蒋淮川聊起了八卦。
“林新万林总商,爱养鸟,那鸟都是吃万年的灵芝长大的,喂别的,它不吃。”
蒋淮川只能赔笑。
钟离粟刚到江东两天,就把三大总商的爱好摸得一清二楚。
就怕他不只是冲着捐输来的。
“王爷说笑了,这都是谣传,难辨真假。”
“谣不谣传不要紧,要紧的是本王跟圣上承诺了三个月的时间,这三个月,江东的海军建不起来,本王在陛下面前抬不起头来。”
话虽这样说,蒋淮川根本不会相信,钟离粟受制于建安帝。
如果朝中的消息没错,现在朝堂上说了算是昱亲王。
蒋淮川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坐在钟离粟旁边一言不发的闻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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