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冬将灌好水的汤媪放到了绥晩怀中,又吩咐人往殿内添了些炭火,然后她到殿门口检查了一番,直到确认殿门关闭严实没有冷风灌进来才走到贵妃榻一旁立身低首站定。
榻上躺着的女子面色虚白,她掩着唇微微咳嗽了几声,这才看向身前坐着的少女,柔柔笑道:&ldo;今儿个天气这般严寒,婉婉怎么过来了?若是身子骨受了寒,你父皇又得怨我了。&rdo;
绥晩却是皱紧了眉头,&ldo;母妃的身子如今看起来怎么还是不大好,宫里的御医可有一直在治?是不是他们没用心,不然这都过去了好些时日,母妃的病情怎么仍不见好。&rdo;
文贵妃拿着帕子半掩着唇,微摇了摇头,缓声道:&ldo;和御医倒无干系,御医向来尽职,之前的病疾其实已然愈了大半。只是因为这些时日天气严寒,这才不小心染了些轻微寒疾。&rdo;
说着,她又掩着唇咳嗽了几下,的确是染了风寒的模样。
两人离了一段距离,且因自己腿脚不便于行的缘故,绥晩只能很是担忧地看着她。
绥晩将自己抱着的汤媪递了出来,道:&ldo;忍冬,你把它拿过去给母妃。母妃受了风寒,定是比我更需要此物的。&rdo;
文贵妃咳嗽完,摆了摆手道:&ldo;风寒并不是什么大病,殿内也还算暖和,母妃受得住。倒是你自己,身子本就虚寒,如今大寒,必是离不了此物,婉婉自己抱着罢。&rdo;
绥晩想了片刻,点了点头,只得又将汤媪重新揽回了怀中。
绥晩问道:&ldo;父皇近日可曾有来过?&rdo;
&ldo;你父皇日理万机,年尾更是忙碌,哪有工夫来倾云宫闲坐半日。&rdo;
绥晩皱眉:&ldo;母妃生了病,父皇即便是再忙也理应来看望一番,怎能坐视不理?&rdo;
何况前些时日,景翕帝还连续好几日召了容砚入宫,他都有那等闲工夫去下棋,怎么会抽不出一点时间来趟倾云宫。
所谓忙碌,其实都只是推辞的借口,他分明就是从来没想着要过来。
宫人皆言,文贵妃乃是宫中最受宠的后妃。可绥晩一直觉得奇怪,因为她所见到的两人完全不像传闻中所说的那般恩爱,所以她后来有询问过宫内年纪稍大的宫人,何以见得?
据说当年景翕帝某一次南巡之时,他带回了一名不知来历的民间女子,进宫便赐了妃位。
若要只是个普通的妃位倒也还好,可这个妃位不是一般的妃位,而是仅次于皇后之下众妃之上的贵妃。
即便是京中的贵女最甚也才封至妃,从来没有哪一个能越过德淑贤妃而直接坐上这贵妃之位,这在当时简直是件破天荒的大事。
而且文贵妃还只是位没有任何背景的孤女,一入宫便是众妃之首‐‐宫中有史以来唯一一位贵妃。
这是何等的殊荣,然而最令人惊讶的还不仅限于此。景翕帝给了她贵妃之位还不够,令其居于西宫最繁之殿,亲赐&ldo;倾云。&rdo;
何谓倾云?
文贵妃原名文惜云,所谓倾云,自是倾的这处&ldo;云&rdo;。
由此而言,其受宠程度可见一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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