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景翕帝又以邀容砚品茶为由传了他入宫。
然而,两个时辰过去,他不仅什么都没问到,又毫不意外地输了两盘棋。景翕帝这次是输得彻底没了脾气,就在容砚走后,他想着反正自己也问不出任何事情,倒不如好好琢磨着明日到底怎么才能赢下一局。
视线在瞥到对面搁着的茶杯时顿了顿,景翕帝这才终于发现这两日容砚似乎都没有碰过此茶,难道是不好饮茶?更喜欢酒?
景翕帝的眉头一皱,这可不是个什么好的喜好,但一想到容砚看起来也不像是个嗜酒之人,他才缓缓放下心来。
那为什么不喝?难道是不渴?两个时辰不喝水,哪有人会不渴的。总不能是嫌弃他养心殿中茶水不太好吧?
景翕帝一想到此,便立即否决了这个想法,这都已经是顶尖的凌山千叶了,怎么可能会有人嫌弃它。
看来明日还得再问问,总不能人在他养心殿待了两个时辰,最后却说他这个帝王小气得连口茶水都不给人喝,虽然他真的是拿出了最好的凌山千叶只是别人没喝而已。
隔日,容砚来养心殿之时,景翕帝这回没让人先备着茶水了,毕竟容砚看起来不太喜欢的样子,他得先问问人再作考虑。
然而,还没等到景翕帝开口,容砚倒是先递了一个看起来极其巧致的小盅盒给他。
景翕帝一打开盅盖,一股异常清冽的清香便扑面而来,待他仔细看去,只见盅内铺着密密麻麻的叶尖,叶身细长,洁白如雪。
景翕帝诧异地看着他道:&ldo;这是……&rdo;
容砚淡淡道:&ldo;这是不久前别人赠与容砚的银曦羡雪。&rdo;
景翕帝的手抖了两抖。
容砚面不改色地道:&ldo;这两日容砚见皇上似乎极好饮茶,倏然间想起了此物,于是今日便将它携入了宫中。&rdo;
银曦羡雪啊!这只在传说中才能听到的银曦羡雪,他竟然今日见到了其庐山真面目。
容砚既然有这茶叶自然是尝过其中滋味的,难怪他之前对这凌山千叶兴致缺缺的模样,原来是早就见识过茶中极致,的确凌山千叶无法和银曦羡雪相比拟。
不管容砚到底真正留有多少银曦羡雪,但他能很是大方地拿出一小盅,就冲这一点,景翕帝也不由得对他更是另眼相看。
因为银曦羡雪本就稀少,况且又是别人赠与他的,他手中的存货也是多不到哪去的。
景翕帝倒没多想这银曦羡雪的真正由来,他也不会想到容砚才是产这茶叶的真正主人,还只当容砚在外多年自然会有些不凡际遇,认识一些能人异士也并不算件奇事。
景翕帝也并不觉得容砚此举是在讨好自己,他甚至都觉得自己都没有什么东西能值得容砚惦记。
连这种无价的银曦羡雪都能眼睛都不眨地直接拿出来送人,景翕帝不会觉得他求财。对于一个游说了多次也不愿入朝为官的人,景翕帝更不会觉得他在求功利。
至于名和色,难道容砚如此慷慨地送出一盅银曦羡雪就只为搏得一个好名声?哪有人送银曦羡雪来求名的,那不是慷慨,那是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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