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中,金彩家的、林之孝家的并鸳鸯等正在布置重阳节所用的花朵儿,贾琏见了,不觉想起了一句“遥知兄弟登高处,遍插茱萸少一人”,顺着甬道进了荣禧堂正堂内,点了一枝香插在香炉中,便又向大跨院去,进了大跨院,便直入后楼,上了二楼,就仰身躺在床上。
这二楼三间屋子并未隔开,空荡荡的,也并未摆上什么桌椅,只有一架子床,并放在窗下的棋盘一张、古琴一把。
屋檐下铁马叮咚,贾琏枕着手臂眯着眼,盘算着下一步的路。
“听说大姐夫割了袖子?”
许青珩款款上来,见贾琏并未脱下靴子,便替他脱了靴子。
“我将他彻底毁了。他原本大可以做一个百无聊赖的王公之后。”
“……是有意毁的么?”许青珩轻轻地坐在床边。
“自然。”
“可后悔?”
“不悔。”贾琏轻轻一笑。
许青珩笑道:“既然不悔,那就把他放下,然后把我放在心上吧。”
贾琏笑道:“在你身上使得力气越大越得罪人。”
许青珩脸上一红。
正还要再说,便听楼下人说鸳鸯来了。
等了一等,不见鸳鸯进来,却见五儿捧着一个锦盒上来。
五儿莲步轻移地将锦盒递到依旧躺着的贾琏手上,便又轻轻地退下了。
贾琏打开锦盒,从锦盒里取出一张花签,却见北静王在上头用白话写着“可愿意赌,有朝一日,你会否与兄弟割袍断义”,见了这一句,登时便坐了起来。
“是什么?”许青珩问。
贾琏并不答她,经过陈也俊一事,也知晓那北静王送来这信并非玩笑,便蹙着眉在心中想着他结拜兄弟有四人,袁靖风、黎碧舟、许玉珩、许玉玚,却不知这五人里,北静王要挑拨哪一个与他割袍断义。
“我可是将北静王得罪得深了?”贾琏问许青珩。
许青珩摇摇头,笑道:“那点子事也算不得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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