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文昭笑着坐在周氏身边,自觉地替老妇人按摩手脚,手法独到。
那周氏睁开眼睛,笑着摆摆手,让陆文昭坐下。
“儿啊,你可记得,你当初何为不去做官?”
周氏这么一问,陆文昭顿时哑然。
要知道陆文昭可是那一届的探花郎,作为北境的独苗,陆文昭竟然在翰林院修了两年书,就辞官不做,回北境了。
就连皇帝都曾挽留过,但他依旧态度坚决。
“一是侍奉母亲,二是…当今的陛下实在是…”
身为臣民,陆文昭没有直说,只是长叹一口气,不过周氏自然懂得儿子的心思。
“既然如此,你又为何派人联络同年,帮那位太孙打消息?”
面对周氏的犀利提问,陆文昭先是一愣,随即忍不住苦笑。
“果然都瞒不过母亲。”
说着,陆文昭眯起眼睛,历数了宁炎自从崭露头角来,所做的一切实事,包括开设赌马,促成贸易,开辟水路航运等等…
他略带着欣慰地点头。
“此子大有中兴之像,若是能帮他一把,也不失为一件美事。”
不料,周氏却冷冷摇头。
“非也。”
“非也?母亲这是何意?”
陆文昭一愣,要知道他的母亲周氏,当年也是周家和赫赫有名的大才女,嫁到陆家也不算是有辱陆家的门楣。
“马匪作乱至此,儿啊你当真看不出来端倪?”
周氏长叹一口气,目光遥遥看向京都。
经过她这么一说,陆文昭同样是心里咯噔一声。
“若是真的,那这些人岂不是在用人命做赌注!实在是…暴虐无道,欺君罔上!”
“荒唐!自古以来,国家气运,哪一件事不是用人命做赌注!”
周氏冷声呵斥!
陆文昭顿时汗如雨下,乖乖受训。
“你可知,你这么一插手,陆家以后还有安生日子过么?就算那太孙殿下聪慧颖悟,但羽翼未成,终究难成大器!”
周氏历数宁炎的做法,对宁炎十分抵触。
“堂堂一个太孙,却贪图权柄,留在北境!反而给了敌人可乘之机,此子虽然聪慧,但终究还是目光短浅,你如何能搭上陆家去帮他!”
说到这里,周氏忍不住咳嗽,陆文昭赶紧上前拍拍她的后背,一时间,竟然也是心乱如麻。
可。。。
难不成就这么放任太孙殿下被小孩所害么?
知子若母,周氏一看陆文昭神情,知道他没听进去,于是严厉地摆摆手。
“去,把那些门生故吏都叫来,让他们别插手这等事,否则陆家的大祸不远了!”
此时母子二人说得正兴起。
却不知,院子外头的陆青莲却将这些事听了个一清二楚,她原本满是欢喜的脸上,渐渐变得不可思议,最后眸中含泪,暗自神伤。
怎么办!
老祖宗怎会这般想,太孙殿下为老百姓鞠躬尽瘁,怎的还有人要害他!
不行!太孙殿下没有提防别人,万一吃了大亏,这该如何是好?
素有才女名号的陆家明珠一时间方寸大乱,忍不住在院子门口来回踱步,思虑万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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