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行使者一行出了沥州,进入荆州地界。
此时天色已晚,一行人入住了荆州暨南县的驿站。
自从住过封乐的馆驿,再住到其他的驿站,没有一个人能对眼下这些糟心的环境还能怀着随遇而安的心态,真正应验了那一句,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对于天潢贵胄的安王来说,这种感觉更为难受。
倘若这次回来能拿到程仪,他至少还能稍微忍受一下,可如今路费没拿到,连走的时候来送别的也不过寥寥数人,更不组织百姓前来相送,那些人的眼神,个个恨不得盼着他们快点走,这让他觉得自己像是被嫌弃的一条丧家犬,这让身为皇族的他前所未有地不舒服。
以前去哪个地方,不是前呼后拥的,只要不撕开脸面,就一切都好,可现在,都弄成什么样子了。
安王越想越气,拿起手中的茶杯重重一放,道:“这是什么茶叶,怎地这么苦,是哪里找来的烂叶子糊弄本王,要毒死本王不成!”
侍从吓得赶紧下跪道:“回王爷话,这都是驿站提供的茶叶,那驿丞说这已经是他们这儿最好的茶叶了。”
“最好的茶叶,你自己怎么不喝喝看,这样的茶水能入口吗?”
侍从不敢回答,战战兢兢地伏在地上任他辱骂。
门却吱的一声响,张勉推门而入。
安王见到他更没好气了,推波助澜扩散谣言是他的意思没错,可这事是交给张勉去做,这么简单的事硬是让这厮给搞砸了,引起了封乐上下官吏和百姓情绪反扑,他们这才不得不灰溜溜地夹着尾巴迅速返京,原本唾手可得的几万两银子也因此打了水漂了,怎能不让他来气。
“你来做什么?难道还嫌给我惹的祸不够多吗!”
张勉暗暗咬牙,但又不得不纳头跪地,封乐堂审一事,虽说安王给压了下来,但他的罪行已经记录在案,封乐那边定是要将其中的情况拟制上奏,自己回京后能不能逃过一劫,全看安王替不替自己说话。
就算安王此时发再大的火,他也得当着孙子冒着怒火上前安抚。
“王爷,下官知道没把事情办好,罪该万死,王爷如今您保下我了,勉这条命就是您的了,您就当多了条使唤的狗,您若心里不舒服,您打我就是。”
安王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他要一条废物有什么用,打他还嫌手疼,但想到张勉的姐夫是皇宫禁卫统领,口气才稍稍缓了缓道:“若不是本王如今年纪大了,心也没以前那么硬,否则昨日就该把你交给李泰了!”
张勉连连磕头,“多谢王爷,王爷宅心仁厚,张勉做牛做马都要回报您。”
说着小心翼翼起身,走到门边拉开一条缝,冲外边招了招手:“带进来。”
很快,两名随从抬着一名昏迷的少女进了屋,将人放在榻上,退了出去。
“王爷,下官知道您在封乐都被憋坏了,许生那小子又不禁弄,日日不得欢颜,这不,刚到荆州就给您弄了这上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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