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明见他一脸思量,好像不大愿意去的样子,马上再煽风添一把火:“这届仙门大会,临萧宗的薛轻衍也会参加。”谁人都知道这两人八字不合,白衡玉厌极了薛轻衍。
白衡玉闻言冷哼一声:“薛轻衍又如何,不过一个目中无人的黄口小儿罢了。况且这世上也不只他薛轻衍一个大圆满天格,我们玉仙门不也出了一个吗?”
傅景明没想到提起薛轻衍还起了反效果:“你是想带陆浔去?可他入门还不到一年。”
“不到一年又如何,我的徒儿天资聪颖不可限量。当年薛轻衍不也是入门一年便摘得了榜首?怎么师兄,你是对我没信心,还是对陆浔没信心。”
傅景明当然不能说对白衡玉没信心,可说对陆浔没信心,相当于说是对白衡玉没信心。他极(昧)为(着)识(良)相(心)地点点头道:“有信心。”
“那就这样定下来了,这回我们玉仙门非要挫一挫临萧宗的锐气不可!”
当天下午玉仙门一行就浩浩荡荡地出了门。每回白衡玉出行,傅景明事先便将吃穿用度全部安排妥当,马车的用马一定要是汗血宝马,车厢宽阔舒适且装饰奢华。所以每回白衡玉出门,声势浩大的好似凡间皇帝出行。
包括陆浔在内,白衡玉座下共有七名弟子。他收徒收的早,除去脑袋缺根筋干啥啥都行就修炼不行的五弟子屈缙,其他几位弟子早就出师。
这回白衡玉就带了屈缙与陆浔去参加仙门大会,半个时辰前白衡玉嫌屈缙太聒噪一脚把他踹出了马车。眼下,只剩陆浔与白衡玉两人在车厢里。
陆浔的双手紧紧攥着布料,觉得空气都有些紧张。
过了半晌,他才提起勇气问了一声:“师父,你渴吗?”
正在小憩的白衡玉微微动了动浓密纤长如羽扇的鸦睫,懒洋洋地“嗯”了一声。
陆浔突然觉得自己也很渴,不自觉的分泌了些唾沫。
他小心翼翼地给白衡玉倒了杯水,正端起杯子的时候看见白衡玉不知什么时候睁开眼睛正看着他,他的手一抖,洒了几滴水打湿的手背。他突然觉得自己好笨,又急促又羞恼:“师父。”
“你离那么远我怎么拿杯子?”
陆浔挪着步子向白衡玉靠近,直到手中的杯盏被人接了去。而后空杯回到了他的手中:师父摸过的杯子,好像还有些烫。
少年这样想着,又不自觉红了脸。
陆浔中规中矩地坐着,感觉自己更紧张了,手脚都不知道刚放在哪里。他的视线总是不受控制地向闭眼小憩的白衡玉看去,每多看一眼,就觉得师父好像更好看了。
突然,陆浔猛地一震,好似偷看邻家姑娘被人抓包。
白衡玉正在看他。
陆浔小声嗫喏道:“师父”
现在正值午后,白衡玉的长发并未竖起,而是随意披在肩头,一头乌黑的发如飞流而下的瀑布。他斜斜倚靠在车厢软榻上,就连那双勾人的桃花眼都透出几分慵懒。
白衡玉勾了勾手指:“你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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