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完最后一句夹带着苍凉调戏的话,便将手微微一紧,拽住江野凡的领带。
江野凡微微低头,轻笑:“难道连朋友都做不成?”
“有意义吗?”冰卿平缓地松开自己的手,眼睛瞬也不瞬地盯着他:“有意义吗?对我柳冰卿来说,这世界上一切,没有意义就没有存在的必要,比方说分手后的友情,让我觉得恶心。”
江野凡因为她的话沉默了。
冰卿垂下睫毛,眼睛不安定地朝着别处撒了几下。
两个小时,时间太长。她和他独处一室,连没有话说的十分钟都觉得多。
“这些东西我会付钱。”她不给江野凡说话的机会,接着说:“我知道你不缺钱,我会送给这里的院长。我想,我们之间,真的不要再有什么牵扯了。”
江野凡低下头,凑近她不施粉黛依旧楚楚动人的脸蛋,沉吟道:“你还有钱吗?”
“……我。”冰卿紧紧闭着嘴唇,像是个被人看穿心事的孩子,失措了一瞬。
“我的事,不用江总费心。”
她冷冰冰抛下最后一句话,转身朝着门口走去,却没看到因为她决绝的一句话,而萧索地矗立在电脑旁的江野凡,他的眼睛里流过一丝,名字好像叫做心疼的暗光。
冰卿背靠在门外,倔强地盯着不远处的一颗柳树,她的眼光仿佛被粘在摇曳的柳枝上,就那么出神地,一动不动地盯着它。
门里的江野凡斜斜依靠在内门上,神色暗淡,好像是若有所思,好像是冥思续想。
半个个小时后,江野凡将储存好的优盘从主机上拔出,从抽屉里找出一个透明塑料袋,把优盘放在熟料带里。
他从楼梯上了二楼,从露天阳台上往下看。
看到岁月静好的冰卿,懒散地靠着门呆,过了一段时间又从裤兜里掏出手机,查看什么东西。
她看了看左右没人,将手机收起来,回忆着自己看到的一幕幕,模仿他们的肢体动作。
没有镜子,看不出自己的表情。她又拿出手机,把手机当镜子学着他们的眼神,瞪眼睛或是狰狞漂亮的面容。
监控室的楼层并不高,他透过手机的反光,可以粗略看到她精彩的面部表情。
她才二十三岁,演技却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对待工作的专注劲又是那么可爱。
他由不得露出欣赏的笑。
他站在楼上静静地看了她两个小时,灯火初上,晕美了她周身的空气。
才略带不舍地回过身,下楼,抬手轻叩门板。
冰卿演的入戏,差点忘了时间空间。
她慌忙将手机放进口袋里,紧紧合上唇瓣,拧开门锁,进去。
江野凡将本已经装好的优盘,又重新往熟料带放了一遍,才转身,交到她手上。
“如果非要给我酬劳,一个星期后,将钱送到我的办公室。”
“多少钱?”冰卿双手紧攥着袋子,恰到好处地掩饰住了心底的冰凉。
“优盘一百,拷贝五十,人工费三十,你觉得这个价钱合理吗?”
“嗯……”冰卿突然想到自己带着钱包,又想起来现金不多。
一个星期,其实刚刚好,表演需要趁热打铁,她正想着回到家后闭门修炼一个星期。
她抬起头,眼底带着浅浅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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