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秦杨脸颊亲了亲:“对不起,我应该在你身边的。”
“走不了,真的……我没有办法,我不想留你一个人。”秦杨先是哽咽,然后说着嚎啕大哭起来,“哥,我怕死了!”
秦杨从没这么哭过。
“咱们能回去了吗?”邓诺知道自己现在情况大概不怎么样,“航班什么时候能恢复?等能走了,我们马上回国,好不好。”
他揽着秦杨的肩膀,在隔壁床暧昧的眼神中抬起他的下巴,轻轻啄着,细细碾磨,然后加重。
秦杨闭着眼,眼泪流进两个人嘴里,咸咸涩涩的。
真甜。
邓诺的味道,真甜。
“外公走了。”好几天没怎么喝过水,秦杨的嗓音沙哑极了,说出来的话也带着一股口气,“地震那天。”
邓诺沉默下来,只抱着秦杨不断道:“没关系,没关系,很快就能回去了。”
秦杨把三天的眼泪全攒在这天放出来,一直哭一直哭,停不下来。先是大声放肆的哭声,然后低声啜泣,再到不发声音的流泪。
无论邓诺如何说,软硬兼施,就是没法令他停下来。
直到邓诺说自己饿了,要他去买点吃的,秦杨才勉强止住泪,捏着纸币一步三回头地出去买东西。
正巧护士来换药水,他顺口问道:“他这几天都在哭么?”
护士疑惑道:“没有啊,我从没见他哭过。”她一直记得这个病房的两个中国男生,两个都好看极了,“不过他几乎不吃食物,一直守在你床边呢。”
她叹了口气,收好换下来的空袋子,“我有几次晚上过来,他也睁着眼呢。”
不哭不闹,不吃不喝,不和人交流。
一个人近乎静默地守了三天,守着一个不会说话不会动满身是伤的人。
秦杨,你是要疼死我吗。
秦杨买了晚饭回来,是当地特色的饭菜。他买不到适合病人吃的食物,只好用蹩脚的英语外加手脚比划告诉对方把食物煮的烂一点,不要放辛辣的调味品。
邓诺喝了一口汤,味道还不错,揶揄道:“你怎么不用手机翻译器?大使馆不是给了一只智能机吗。”
秦杨勺子一撂,“你喝不喝汤了。”
邓诺讨好地低下头:“喝,你喂我。”
他才不想承认自己忘记了这事儿,这手机自他拿到手,除了接大使馆每日好几次的慰问电话就没别的用处,也就方才那会让邓诺捣鼓,才多了几个app。
邓诺看到网上消息说:“啧,还得七八天才能恢复航班。”
秦杨失落道:“要这么久啊。”他看了一眼邓诺的身体,立马改口,“没关系,不用那么早回去,你再多待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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