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纤歌也没料到自己都说那么难听了,方荨这样心高气傲还没有甩脸子走人,竟想着法要留在寻欢阁。
听那语气里毫不掩饰的乞求和迫切,她竟有种报复的快感。
他也有今天,求着盼着想留在自己身边啊。
可他越是这样,越能提醒她从前的自己是什么模样。
那三年,他为着南诏恨她怨她,如今被南诏所弃,才回头想捡从前唾弃的东西。还不如恨她,讨厌她,起码他们之间也算有过纠葛。
许久,才听她鼻腔发出一声冷哼,“不能。”
“本公主就喜欢让他陪着用饭,你?来了只会影响本公主胃口。”
言毕,拉起苏郁的手,又“哐当”一声关了门。
方荨好似被穿堂风当胸戳了个窟窿,疼痛都来不及,只有一种自己快死了的感觉。他恨死苏郁,恨死静檀,恨死宫里送来的这些人,可偏偏不能怨楚纤歌。
上元节,她就是看到自己和紫情放灯···一切才发生了天旋地转的变化。
该的,这一切他都该受着。
楚纤歌进了屋就松开苏郁,闷闷坐在软塌上,叫人摆饭。
苏郁手腕被她一捏一放,疼得直冒冷汗,可眼下机会难得,疼死也不能误事!他走过去伸手要伺候楚纤歌更衣,结果被她再次捏着伤处,“伤得不轻,歇着。待会儿擦了药再用饭。”
苏郁疼得笑容发抖,硬将身子贴过去,“得公主记挂,奴才不疼,无以为报,就让奴才伺候您吧。”
他昂着头蹲下来,水灵灵的眼睛里全是春情,公主府的女婢哪见过这世面,拿着衣服愣在帐子外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楚纤歌低头,食指挑起苏郁下巴,内心乱七八糟,嘴角却勾着若有若无的一丝浅笑,眼神从他鼻尖滑至凸起的喉骨,像极了到处留情的坏胚。
但谁能知道她心里想的是,这鼻子不够挺,脖子不够长,肌肤也不够滑···眼神更不够倔。
无趣。
她甚至没意识到自己衡量的标准还是方荨。
苏郁薄唇轻启,不知怎的扭了一下,衣襟松了许多,锁骨便露在楚纤歌面前,他自信足够诱惑长公主,却不料她扫了一眼,神色平平。
然后捏着手腕将他甩出帐子,力道不算轻,可声音还是那么柔,“先用饭吧,喜欢吃什么,告诉她们。”
苏郁隔着帐子看她宽衣解带,那手臂劲瘦有力,不似普通女子柔若春风,一挥一落有种指点江山的豪迈。
“奴才···不挑。不知奴才是否有幸能陪公主饮几杯?”
楚纤歌安分了几日,伤势恢复得不错,此刻被苏郁一勾,立刻就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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