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时亲,衰时退,旁人不知内情,还不晓得要如何编排。女儿家最重要的是名声,依姑姑看,你就再给他段时间,等他同你解释,退亲之事也不急于这一时。”
一提名声,倒真让奚昕然发笑。她泼辣跋扈的名声早几年就在京中雀起,还怕再添上这一笔?
虽不在意,却识好歹,自小姑姑便最疼她,凡事总是替她考虑周全,总不会害了她。
于是奚昕然乖巧应下,心念着,大不了先等他一个解释再说。
今年雨水尤其丰沛,入了五月后天几乎不曾放晴,下了一整月,紧与梅雨季相连。
自长宁殿出来,一直候在殿外的木香将伞撑在奚昕然的头顶,身上熏染的荔枝香这会儿卷着水气便淋漓尽致的发散出来。
木香忍不住吸了下鼻子哄她开心,“小姐,您身上这味道真好闻。”
奚昕然心情不好,天气阴的的她更是想骂人,自木香手中接过伞亲自撑着,胡乱丢下句,“有什么好闻的。”
语气不善,木香晓得她这心里的火还是没散出去,另撑起一把伞跟在身后,轻吐了下舌头。
雨水缠绵,将地上砖石涮洗的不染纤尘,绣鞋踏上时偶有“噗噗”声响,奚昕然垂眸,将砖石上自己朦胧的倒影与绣鞋上的两只绒球一同看在眼里。
不禁皱了下眉,“今日怎的让我穿这双鞋子出门,上面的绒球难看死了”
木香在身后听着自家小姐语气颇为幽怨,忙上前瞧看,那左右脚上各一只水粉绒球看起来似两只小兔,前日还说着这鞋可爱,心情不顺时便瞧看哪里皆不顺眼。
“小姐,这鞋子就要配您这身月季粉的衣裙的,您若不喜,下次给您配一双白色的。”
木香知她这两日心里发堵,凡事也便顺着她。
话音才落,奚昕然便觉木香在身后轻扯了她的衣袖,一经提示,她撑伞直身,果真见了前方不远处有一行人徐徐朝这边方向行来。
抬眼的同时,那一行人亦同样看见了她。
拐出这条并不宽绰的幽然小径便是长宁殿,为首在前的是奚昕然的三表兄,也就是当今三皇子李业宗。目珠稍移,次于他肩侧而行的,则是奚昕然那才归京的未婚夫——祝珣。
此刻天地间烟雨朦胧,雨势照比方才似稍大了些,雨点子砸在油纸伞上声响扰人。
借此机,奚昕然极快的朝那未婚夫的方向翻了个白眼儿,而后正色提步朝前行去。
许是对面走于先前的两个人也没想在此时此地能遇到奚昕然,三皇子李业宗音容意外,先开口道:“昕然,你今日怎么有空入宫了?”
微微福身下去,伞身上的雨水被甩出几道乱珠子飞往各处,奚昕然温声回道:“表兄万福,我今日是来看望姑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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