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头的慌乱,一瞬间偃旗息鼓。
傻瓜。一个声音道,你究竟在巴望着什么?
你不过是个替身罢了,皇帝也不过是想要个能听他发牢骚的人。这个人,是张定安或者她,乃至是阿猫阿狗也全无所谓。
月夕再度抬眼时,目光已然重归平静。
“谢皇上谬爱。”她的唇角弯着冷笑,声音轻柔,“皇上病愈之事,我已经着人禀过了太后,太后也知道,我今夜不必再为皇上值夜。自明日起,我仍如先前一般,只在御书房听差。时候不早了,我去把刘荃叫进来,伺候皇上洗漱就寝吧。”
说罢,她行了个礼,转身而去。
她的步子很快,皇帝还没来得及将她叫住,她已经走出了殿外。
傻瓜。她在心里骂自己,你就是个大傻瓜,竟然喜欢这等猪蹄子!
刘荃和宝儿等人原本扒在门口探头探脑,蓦地见月夕出来,都吓了一跳。
月夕只对刘荃道:“去伺候皇上洗漱吧。”
刘荃才应下,月夕已经走远,只留下一个怒气冲冲的背影,仿佛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众人面面相觑,刘荃却不敢怠慢,忙走入殿中。
“皇上……”他才开口,就看到了书案后面皇帝那张铁青的脸,唬得一下噤了声。
皇帝瞪着门外,只觉这女子简直不可理喻。
有那么一瞬,他十分想冲出去把晏月夕拉回来,但他仍然清醒,知道自己不能失了君王威仪,生生按捺住,让自己仍坐在椅子上。
他如此讲理,告诉她,自己是欣赏她,才想把她留在身边。她虽然可以为所欲为,但为了让她安心待着,不惜撒谎演戏。
可她竟是一点也不领情。
方才,她是在给自己这堂堂天子甩脸色?
简直岂有此理!
不必提点,众人看着忿忿的皇帝,都明白晏女史和他这是又闹脾气了。
别人不敢出声,宝儿却是机灵的,心思一动,道:“皇上,女史去取药了,我去将女史请回来,让她伺候皇上洗漱吧?”
这话,自是在给皇帝找台阶,可是不料,才说完,皇帝清冷的目光扫来,她也立即噤声。
“请她做什么。”皇帝面无表情,道,“自今日起,晏女史不许踏入朕的寝宫。”
宝儿和刘荃暗自交换眼色,各是吃惊,却不敢多言,赶紧应下。
这一夜,皇帝睡得很是不踏实,仿佛真的得病了一样。
次日天还没亮,他就睁开了眼,而后,习惯地看向外间。
纱帘看着一条缝,外间躺着个人,不过他即刻认了出来,那是刘荃。
头一回,心里也空荡荡的。
见皇帝醒来,刘荃和一干太监宫人不敢怠慢,随即张罗给他洗漱。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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