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里客气了?”月夕笑了笑,“我如今进京,不就是来麻烦你们了么?”
郑昀目光深深,不与她争辩。
说话间,跑堂送上饭菜,碗筷摆开,月夕正要盛汤,郑昀却先一步拿过汤勺。
他给她盛了一碗汤,道:“当年在扬州,晏叔说我是客人,事事不让我做。如今你到了京师,你也是客,自当我来服侍。你不是到了外地,不过到了另一个家,千万别见外,明白么?”
月夕心中一暖,嘴上却嗔道:“哪里学来这等肉麻的话……”
郑昀笑了笑。
歇息一夜,次日一早,一行人坐上马车,朝京城而去。
阿莺和月夕坐在马车里,隐约听郑昀和唐烽聊了一路,聊的不亦乐乎。
“郑公子脾气可真和煦,”阿莺忍不住道,“一点架子也没有,我看他是真心把唐大哥当兄弟了。”
月夕道:“他的性子是随他父亲。不过你要提醒唐烽,不可因为人家亲切,就废了礼数。”
“知道了。”阿莺应下,又问,“既然郑公子亲自来迎,怕是要我们住他府上?”
关于此事,月夕早就跟唐烽吩咐过了。
他们毕竟是来办事的,住别人府上多有不便。幸好她当初往京城送信的时候,就想到了这个,让人提前在京里物色了一处院子,等进了城,就径直住到院子里去。
不料,还未入城,郑年和妻子孙氏就已经迎接出来。
他的须发半白,多年不见,也有了些老态。孙氏也是和蔼的,拉着月夕的手,嘘寒问暖。
见了月夕,郑年颇是高兴,说起晏大,又不由伤感。月夕和郑昀忙在旁边劝慰,哄了好一会,他的眼泪才收住。
“我常想着,等身体好些,就去扬州看你。”郑年对月夕道,“可我这身体总是病痛不断,行不得原路。如今你来了,却是正好。我那府里早已经为你备下了院子,家私用物一应俱全,你就住在那里,切不可有住外头的心思。”
听得这话,月夕面露难色。
“老爷说的是。”孙夫人拉着月夕的手,笑眯眯道,“我等盼了你这么许久,总该让我等好好招待招待。月夕,你郑伯可是念了好些日子了,切莫让他失望才是。”
月夕见夫妇二人盛情难却,只得答应下来。
郑家的宅子在城西,很是宽敞。
大队车马辚辚穿过街道,在宅子前停下,早有仆婢迎候,一番见礼,便将月夕等人的细软物什都搬进了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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