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别往坏处想。”月夕安慰道,“信上只说客舍被焚,张大人是否在里头暂且不得而知,说必定他已经去了应天府呢?”
凌霄没答话,皱着眉思索了一会,站起身来:“我亲自走一趟。”
月夕道:“你要去,我也不拦你,但定要带些人。仪真县还是扬州的地界,可以把州府里的捕快和仵作也带去,他们兴许帮得上忙。”
凌霄冷冷道:“既然如此,我索性将万崧也带去。若张定安真在里头,我就当场做了他!”
月夕知道凌霄说的是气话,只得叮嘱道:“杀他容易,不过我以为,他没有那么大的胆子。无论张大人是否遇难,这事都不寻常,该严加追查。”
凌霄抿了抿唇,忽而问:“你说,我是否现在报信给皇上?”
月夕摇头:“我以为可暂且按下。京师路远,皇上鞭长莫及。如今这事不清不楚,你如何奏报?再怎么样,也该将张大人下落查清才是。”
凌霄点点头,又道:“有件事,我须托付与你。”
“何事?”
“万崧已经着人去查黑水帮的余部,他们兴许有陈通的消息。我把万崧带走,怕官府的人会懈怠。我将令牌留给你,你就暂且留在我府上,督促此事。若有新的消息,你便即刻着人传话与我。”
月夕应下,道:“知道了,我会办妥此事,你放心。”
凌霄当了数月新正气堂的堂主,早习惯轻装上阵,说走就走。她让春儿简单收拾了细软,又点了府卫十二人,便打马疾驰而去。
月夕按照凌霄的叮嘱,每隔一个时辰令唐烽持灵牌去府衙打探消息,衙役每回客客气气地迎接,说正在加紧办,让他稍安勿躁。
去了几回,唐烽气呼呼地回来道:“小姐,我看他们分明是敷衍我等。方才我佯装走开,悄悄地回去听他们说话。他们说纵然是公主,也得按章程办事,想一天把事办成,简直痴心妄想。还说公主蛮横,知府大人对公主已经多有怨言。”
月夕自是知道官府里的衙役办事是个什么德行,只是没想到他们一视同仁,连堂堂公主也敢怠慢。
“是么。”她笑了笑,“不必跟他们计较,迟早有人收拾他们。”
月夕想了想,觉得单靠这些人,究竟是不能成事的,自己在这里干等只会浪费时辰。
她将唐烽打发走,将阿莺唤来,问道:“我记得凌霄曾说过,你当初给她找过一个包打听,可有此事?”
阿莺听罢,眼前一亮,道:“正是,我怎么把吴先生忘了?吴先生门道多,必定比官府有用,我这就给小姐找去!”
“不必麻烦,”月夕道,“我与你一道去。”
说罢,她让人备下马车,走出门去。
吴有财的铺子就开在人来人往的街市里,栅板掩上半边,意思是主人家在,但是不做生意。
月夕在门外敲了敲,未几,只听里面传来一个声音:“今日不接客,客官请回。”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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