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卫领命,退去。
此间陷入沉寂,半晌后,惠妃仍未能很好的消化禁卫所言。
“陛下到底在做什么?这些年来,几时见过他令多乐去迎谁?”不是说多乐有多矜贵,但他出面的意义就是与旁人不同。他从陛下少年时就陪伴在侧,几十年了,任朝内朝外形势如何更迭,主仆二人,一如最初。这般分量,宫廷内外,独一份的。
“四端?孟清梵那老东西不懂事,他也跟着疯。”
老嬷嬷听完,惊得哟。
怎么还骂起陛下了?
她赶忙跪了下来,求着,“娘娘,奴婢知您心中有气,但您方才所言实在不妥。”
“传到陛下那里”
惠妃安静了下来,心里却在冷笑。
闵明隽,我便看你能耗到几时,你最爱的女人和孩子已经死了,连一根骨头都不剩。这江山,除了彻底毁去,不然都是要往下传承。
早在十几年前,你就已经输了,彻彻底底。
泰安殿内,帝王坐于宽大的案几后,面前摆了一沓奏折。多乐离开时,他便搁这坐着了,到现在,一个时辰有余。若是寻常,那一沓奏则至少批注了一半。然今日,堪堪三份。
陪伴在侧的内侍看在眼里,不禁轻声劝着,“陛下若是乏了,休息会儿再看吧。”
惠帝回神,既而循声望向那内侍,“什么时辰了?”四端也该到了?
“近卯时。”
惠帝闻言,目光落至批注过的奏则上,不禁失笑了声。
闵明隽,你也有今日。
须臾之后,他开始收拣面前的奏则,与此同时,吩咐内侍,“你去外面探探,看看你师父到哪儿了。”
内侍:“诺。”
他离去,偌大殿内只剩惠帝一人。他从案几的一个暗格中,抽出了一卷明黄的圣旨,小心翼翼地摊开。
他的手从字面拂过,“知雪,待到局势稳定,我们便一道走遍这玄钺四十八州吧。了却遗憾,我就去陪你。”
“下一世,再不投身帝王家。”
“你若是愿意,我再去找你,一生一世一双人。”
惠帝到底是怕的。
怕即使在另一个世界重聚,宴知雪也不愿再同他有关连。她的死小七遭受的苦难,追根溯源,都在他。他于她偏宠,却未能护好她。可他真的好想她,哪怕在梦里见一面都好。
只可惜,连梦都没有。
“陛下。”卯时一刻,多乐终是回了来,刚迈入殿内,宴宴笑音已响彻其间。“四端和初家姑娘到了,现在殿外等陛下召见。”
此刻惠帝已归于常,“即刻宣。”
多乐应了后,扯高嗓子喊道,“宣荔山四端和初家姑娘觐见。”
话落,延礼和初夏相偕步入大殿,衣饰考究,姿仪端方。
一刚一柔,说不出的登对。
看着他们,惠帝不禁感慨世事神妙。他们本该是未来帝后,被意外强行断了牵连。包括他在内的所有人都以为这缘分断了,还断得彻底。不想两个人还是走到了一起,默契并肩,美好得叫人挪不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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