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就瞿天阳一个人在陪着安然,至于聂家二老,他已经让瞿妍冰给送回去了,顺便让瞿妍冰今晚也不用过来了。
尽管不放心,尽管不愿意,但看在安然并无危险又需要休息的份上,他们倒也没硬要留下来。
虽然是病房,可要容纳五个大人,难免还是会有些拥挤。
妲
黑暗中,安然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在梦里她亲眼见证了自己与瞿天阳的初识,那个夏天高中毕业的她想要体验生活,碰巧遇到也在找工作的他,那是一家中西餐厅,分明是第一次见面,可他却很熟念的跟她打招呼,好似他们老早就认识似的。
彼时,她想这人大概是自来熟吧。
梦境往后延,她被客人调戏,脱不开身,又急又怒又怕,是他帮她解围顺便也把那猥琐的男人揍了一顿。
他跟她一起被经理痛批了一顿,还要把他开除,他无所谓可她却急了,彼时的她不过十八,脑子远不够用,情急之下她主动提出自愿承担餐厅一个星期的卫生,换他留下窀。
此事本就因她而起,他若因此失去工作,她定会内疚万分,可他为什么要那么诧异的看着她呢,还有他眼底一闪而过的动容,狂潮,那时候的她怎么就看不见呢?
她想,她那时候一定是瞎了。
他陪她搞了一个星期卫生,那时候她真觉得这人好笨呀,那么简单的工作都做不好。
却原来真正笨的人是她。
她也不止一次的问过他,为什么要那么帮自己?
他总是笑着说她是笨蛋,呆萌,蠢驴末了还让她自己去想。
他总有本事把她气到跳脚,他也总有本事把她逗得哈哈大笑。
他总给她一种他们老早就认识的错觉,可她想了很久也没想明白,他们到底何时见过?
她就像个局外人一样,见证他们一路走来,由最初的互不相识到最后的结伴同行,吵闹,拌嘴,互帮互助他似乎知道她所有的缺点,又似乎
总之后来他渐渐对她冷淡了。
最后的最后,他毫无预兆的消失了,一整天她都有些精神恍惚,时不时的像门口张望,经理问她他今天怎么没来?工作还想不想要了?
她也很想问,他今天怎么没来?
所有人都觉得他们关系好,她一定知道,可笑,她竟连他的联系方式都没有?
一天,两天,三天直到半个月后她离开,他终是没有出现
从此她再也没有见过他。
陌生的城市,陌生的人,她看着自己一步步成长,由最初的天真无邪,热情似火,到最后的隐忍,伪装
偶尔她也会想起他,想他现在过得怎么样?
整整八年,她把自己全副武装,只是她再也没有遇见像他那般对自己好的人。
然,茫茫人海,他们终是又遇见了,她站在他们身旁,看着他们重逢,结婚,相伴恩爱有佳。
梦境切换,她再也没有看见她与他,她觉得自己全身都在痛,一种钝痛从心口的位置慢慢地溢出来,遍布全身,如钻,如刺,如绞心中好似有些什么情感要喷涌而出,灼热地在心口焚烧,疼地她想要大声尖叫
可她叫不出来,嗓子疼得厉害,那团火一直在焚烫着她的五脏六腑,她想要找一盆水把心中的火浇灭了,却没有人帮她忙
明明热到疼痛,可为何却觉得那么的冷,冷得她忍不住发抖,有人在她身上又添了一床被子,她依然觉得那么的冷,从内而外的冷……
很可怕的一种感觉,记忆里她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恐慌,着急,悲愤,憎恨所有的负面情绪都涌上来,把她淹没。
突然她听到婴儿的哭声,她有些发愣,身子如坠冰窖,刺骨的寒意从脚底直钻心口,眼睛灰蒙蒙的,她什么也看不清。
这大半夜的,是谁家的小孩在哭?
她忍不住一直往前走,一直往前走,骤然,眼前出现瞿家那栋犹如城堡般地别墅,别墅门口一名婴儿坐着,大声地哭,是名小女婴,她长得好漂亮啊,粉雕玉琢,一双大大的眼睛,又圆又亮,大颗大颗的眼泪落下,孩子粉嫩的手一直在抹眼泪,四周黑乎乎的
她就像个孤魂野鬼,被抛弃似的,不知所措,难过的哭着
她和她之间分明只隔着一扇门,可她却怎么夸都夸不过去,她心急如焚,又很难过,很想抱着她好好安慰一下。
“妈妈,你为什么不要我?”孩子幽怨的看着她,泪眼汪汪,红红的鼻子用力的吸了吸,表情十分惹人怜爱,也十分令人心酸
安然觉得自己心都快被她看碎了,这声妈妈于她宛如世上最具杀伤力的武器,她的心都快要疼死了。
她没有不要她,她这么可爱,她怎么会不要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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