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锦州今日依旧是一身玄色道袍,明明是颜色肃穆的道家衣袍,却衬得他积石如玉,列松如翠。
墨色发髻里一支赤金宝簪,飞鸟眼眶里小小的红宝石更是熠熠夺目。
太阳神鸟!邵秋实看得心向往之,差点流哈喇子。
虽然邵秋实流垂涎的对象是太阳神鸟,但别人不知道,还以为她垂涎叶锦州。
好在垂涎叶锦州的人不少,不仅是女娘,便连一些郎君也面露垂涎之色,邵秋实便垂涎得毫不突兀了。
“叶郎君天人之姿,直叫我等普罗大众心向往之啊!”是在齐云社里见过的胖赌客,果然不愧是叶锦州的忠实拥趸,竟追叶锦州追来了琅琊王氏的文会上来了。
叶锦州本来只是看戏,陡然被吴谦拽进场中,对邵秋实无奈拱手:“又见面了,小娘子。”
邵秋实回了一礼:“叶郎君。”
一旁的颜馥有些惊讶:“你们认识?”
邵秋实点头:“比过一场。”
颜馥越发地惊讶了,叶锦州什么人?堂堂齐云社东主,太平社出价百金只为邀他击一场鞠的博戏高手,太原府里拥趸无数爱慕者无数的俊美青年,竟会跟眼前这还是个孩子的女使比试?
“比的什么?结果如何?”颜馥虽然这样问,但太原府人人皆知叶锦州博戏牌九无一不精,击鞠投壶无有不胜,心里已认定无论比的什么,必然是邵秋实输了。
“投壶,”邵秋实微微一顿,“我没有赢,他也没有输。”
颜馥顿时愕然得无以复加。什么意思?这孩子女使投壶还跟叶锦州投了个旗鼓相当?
吴谦紧紧抓住叶锦州衣袖的手指也不由得松了松。什么意思?难道他好不容易找来的奇兵压根就不奇?难道天下男儿的尊严真要被一个猖狂的小小女娘踩在脚下了吗?
“是她耍诈!”胖赌客跳起来,“她耍诈,仗着自己年纪小提了诸多要求,既要一箭定输赢,又要同筹算她赢,这才勉强同叶郎君打了个平手而已。”
耍诈啊,看客们纷纷松了一口气,就是说嘛,叶锦州怎么可能赢不了一个孩子女使?
吴谦拽住叶锦州衣袖的手指又紧了:“叶郎君,你一定要赢,为太原才俊正名。”
话音未落,便被叶锦州的部曲扫落了手:“大胆,竟对郎君这样无理。”
吴谦这才意识到自己失了礼数,幸而叶锦州玄色的缎子滑溜,才没被他大力攥出褶子来,慌忙拱手:“还请叶郎君见谅,我实在是关心则乱,忧心太原府才俊的威严,叫这猖狂的小女娃肆意践踏。”
“无妨,我明白你的忧心,”说到这里,叶锦州叹了一口气,从容淡泊的眼中染上轻愁,“只是……”
叶锦州尾音拖长,并未将话说尽,身旁的部曲便代为补充道:“我家郎君有三不赌,一不与师长赌,二不与妇孺赌,三不与官家赌。这小娘子既是妇又是孺,我家郎君是不会同她比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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