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傩垂下头去,突然狠狠地咬在了千晴手腕的伤口处,就像是野兽一般开始吸吮她的鲜血。
温热的唇舌舔舐着她的伤口,疼痛与温暖同时刺激着千晴的神经。在昏暗的夜灯光芒下,粉发男人的另一只手牢牢地将千晴箍在他的怀里,掐着她的脖子,以绝对的控制姿态将她按到他的胸前,千晴真的像一只兔子一样动弹不得。
男人的躯体是温暖滚烫的,而快速失血的千晴却觉得指尖发冷。她很快开始头晕眼花,浑身发抖。
“神,神明大人……”
宿傩慢慢抬起了头。粉发男人面部的轮廓深邃,昏暗的房间在他脸上投下了大片阴影,千晴看不清他的样貌,却能望见一双在夜里也如猛兽一般灼灼发亮的血红眼睛,还有他染着鲜血的嘴唇,艳丽而诡糜。
“我叫两面宿傩。你可要好好记住了。”他哑声说。
片刻沉默后,宿傩突然低低地笑了:“啊……真是相似的对话。”
[问你一个问题,你是不是到现在还不知道我的名字?]
[千晴,我叫花山院千晴,你可要好好记住呀。]
啊,他记住了。
现在轮到她在记自己的名字了。
宿傩的身影慢慢消散,千晴慌忙想要站起:“神——宿傩,两面宿傩?”
“不必找我。”男人的声音懒懒地响起,“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虽然是被迫。
千晴那只割破的手腕上浮现出了一圈深色的刺青,和男人手腕上的刺青如出一辙。她将手臂抬到面前,轻轻地拂过还带着宿傩深深齿印的伤口,神情有些恍惚。
她似乎招惹上了什么不得了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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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傩很快就搞明白了自己的处境。
他确实被封印了,而且一封印就是一千年。虽然不知道安倍晴明那家伙究竟用了什么手段——他怀疑那只狐狸趁着他重伤昏迷的时候偷偷跑来砍下了他的手,这种事那只狐狸绝对干得出来。
他的灵魂被分为了20份,每一份都被封印在一根手指里,而他的手指散落各地,只有全部集齐之后他才能恢复原本的力量。
目前他灵魂所寄宿的这根手指就不知因为什么流落到了花山院千晴的手中。
说起花山院千晴,宿傩又是头痛。
他竟然成了自己老冤家的背后灵。
……具体一点说,他成了自己老冤家幼年体的背后灵。
花山院千晴,每次咀嚼这个名字的时候,宿傩脑海中浮现出的是那个持着血镰,平静地自血池中向他飞来的白衣少女。
她似乎生来就是要在刀尖起舞一般,美丽又残忍地将阻挡在她面前的一切斩断。她是一往无前,无所畏惧的,没有任何人能让她低头,没有任何人能击碎她的骄傲与自尊。
宿傩深深地被她如此坚决美丽的身影吸引,又无比想要做那个第一个将她碾碎在泥泞里的人。
他想把这么美丽骄傲的她毁掉。
但是现在他连能毁掉的东西都没有了
。因为目前这个和他绑定了的花山院千晴是个和他认知里的千晴完全不同的孩子。
她是一只真正的“小兔子”。
花山院千晴,六岁,父母双亡,目前独居,并且很快就要面临人生第一个重大困境——
她要被房东赶出去了。
“存折呢?你妈看病不会把你家的钱全花光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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