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谅哥,下车记得说词儿!”孟棠喊道。裴元亮刚下车就看到门口站着个记者——随着乘客的逐渐落地,车站放松了警惕。那记者上来就直播:“观众们,锦州站的第一位乘客已经来到我们的面前来给大家打个招呼!”
“hi,”裴元亮企鹅式摆手,“我最爱吃裴元亮,我是汉堡王。”说完脸一白——完蛋了!
此刻的他还不知道,从此他这辈子都多了个甩不掉的外号,比原谅哥还响亮:“汉堡王”。
车里的乘客听不见外面的声音,其实车辆的隔音效果蛮好的,足以证明昨晚的雪下得多大。他们看着记者和家属都在笑,以为裴元亮在讲什么笑话。
“原谅哥好受欢迎。”孟棠羡慕道。因为穷,他在学校里总是很局促,不敢和家境好的同学们一起玩,也不会玩。大家都说他是小镇做题家,他却不把这当荣耀,他也想变得社牛。
“没事呀,哥带你。”裴元亮是第一个对他这么说的人。他永远不会忘记这位车上偶遇的好朋友。
他对裴元亮一直挥手,一直一直挥手,直到他和家人的身影消失在远方。他对他衷心祝福。
……
下了快一天的雪终于有变小的趋势,不过仍然是均匀地下着。外面的天空也变为晴朗,大大的太阳竟然露出头,伴随着瓦蓝的天,金黄色的枯草,让外面的景致恢复为鲜活的田园风貌。
吃了一天炸鸡的姜辞墨觉得嗓子有些干,不过一次性吃这么多炸鸡,此生仅此一次,如果人注定死亡,她愿意吃吃撑而死。
傍晚时分,火车陆续穿过一些小镇,镇子里的房子红红绿绿的,蓝色的顶,橙色的砖,还有烟囱。打牌五人组不再打牌,他们拿出了麻将。
“歇歇吧,手搓冒烟了都!”陆娜喊他们。于是金启辛下来活动自己的腰,周龙站起来摇摆,摇着摇着,他开始按着节奏摆动,接着哼唱起来。
“怎么,要音乐?”侯佳音拎起吉他,三两下调好弦,周龙就去取师父留下的唢呐,叮咚拿两根筷子当鼓槌,说自己要打架子鼓。
“你来什么?”周龙问金启辛,金启辛苦哈哈道:“我会口琴,阮,风笛和二胡,现在都不在身上,我出个节目,蒙古舞。”
曲超英站起来。
“我也会跳舞!”她扭了几下,“职工大院里舞蹈,每次我都领头。”
“我们跳个pg-pong。”陆娜说,姜辞墨起哄:“troubleaker。”陆娜脸红了,“算了,算了,有老人。”
于是三个女生唱歌,隋风父子打节拍,其他人跳舞。吹弹唱齐活,侯佳音一想,什么歌曲又能跳k-pop,还能跳集体舞和蒙古舞呢?
她选择了拿手曲目《舞台踢踏》。
“我唱着这首歌,啦啦啦啦啦——”
“我走在舞台上,哒哒哒哒哒——”
口水歌就是口水歌,之所以口水,就是因为好记好唱,各种风格都能涵盖,节奏也百搭。07包厢这么一闹,其他包厢的人也都加入进来,一起演唱。
雪花纷纷扬扬飘落,窗外冰天雪地,窗内热情似火,侯佳音永远记得这一幕,在日后的生活中,每当遇到质疑和困苦,都会不觉想起一天,这是她长出的天使翼,心中的能量泉。它反复告诉她,别停,向前,向前。
“我追逐一场爱,在心中亲吻她~”
“千次百次不停留,就在这星空下!”
第65章二十八,把面发
1月18日晚7:01,列车到达锦州市所属的大虎山。1月19日凌晨,也就是腊月二十八的凌晨0:58,列车到站沈阳北,金启辛依依惜别。
“老哥,祝你夺回孩子。”周龙对他献上自己认为最大的祝福。而陆娜说的是,“祝你的女儿们永远爱你。”
“我明白。”他点头道。
车门打开,门口,迎接他的是父母和焦急的姐姐一家,以及两个女儿。不同的是,金迎运一脸期待,小女儿金乘舟却似笑非笑。
她随手拍着录像,作为混血公主,她可不能错过“老祖宗”回归的时刻,不是要喷她吗?喷到底啊!
姐夫的脸色如同锅底,不用猜就知道,在他失踪的这些日子,父母没少去姐姐家里闹腾,估计对正在念高中的外甥女造成了不小的恶劣影响。而姐姐却直接哭了出来。
一旁,朱丽戴着口罩,可能是怕被拍到真容,毕竟她的职位重要,让人到处说嘴会对公司不好。黑色口罩衬的她小脸煞白,她看着他,睫毛盛满了雪,连眼珠都不动一下,如同冰雕。
高纬的身份尴尬,高欢坚持陪着他们来完全是为了“当哥哥”的尊严,他要在妹妹们认亲之时做她们有力的臂膀!可两个妹妹都没哭,这下子他比他老爹还尴尬。
人人各有玲珑面孔,金启辛一时不知道该先反应哪边。他看见朱丽穿着火红的套装,红底细高跟鞋,就算是半夜接站,白天也没忘记要工作。这是她第一次见他穿的衣服。他下意识称赞合身,他觉得漂亮的程度就像是个职业模特,而不是他的妻子,他在那瞬间彻底放下了。她到哪里都踩着这双高跟鞋,才不会为自己停留。
一时恍惚,他竟然觉得车上的才是真亲人。
“莉莉娅,小姜,”他回过头,声音颤抖。“要带着九人旅行团完成我们的使命,冲向终点哪!”
姜辞墨走过去拥抱他,金启辛高大的背影完全罩住两个孩子,她们的目光流连在他背后,她说好。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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