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刀山火海也得下了。食物在一点点减少,没法看病,药物不够,没法洗澡,浑身发痒,身处密室的窒息感太足,迟早把人逼疯,不如放手一搏。
他们打的就是这个主意,因此,必须得跳。
“来吧。”姜辞墨呼出一口浊气,“你们站远点,我下去之后,如果能传信就传上来,不能的话,尽量慢点下,起码留一个活口。”
这话说得有点趣味。不过没人笑,她打开窗户,外面好冷啊。
她穿好最厚实的衣服,即使阻力小也摔不死,她探出窗外。
“书包里有我的遗书。”她说完就干脆利落地跳了下去。
……
好白。
从来没见过如此纯净的白色,四周伸手不见五指,全是白的,雾霾都没霾到这种程度。
她原本还想和车厢里的人进行一个互动,比如打手势示意他们自己的情况之类的,结果根本看不见车厢在哪,尽管她确定以自己的移动速度不会太远。
她摸不到任何东西,挣扎着,好像也不起作用,这种失重的感觉太难受,她想要摆脱。
如果这是一氧化碳的话,现在自己早就中毒了吧,为什么没有感觉呢?——刚想起这件事感觉就来了,她感到自己的眼皮很重,四肢无力。
好像困了,但又憋气睡不着,加上失重。她想吐,她摸到自己嘴角有唾沫。
仰头看,上面居然有东西!黑乎乎的,看不清楚,她没力气继续梗脖子了,垂下眼皮,发现下面也有东西。
绿色的,黑色的,黄色的,红色的。
荒原,一眼望不到尽头的荒原,灰色的天空,以及黑色的云彩。
接着她看到都市,有马路,有红绿灯和车,车子挺不错的,保时捷奔驰啊,什么都有,再其他的牌子她也不认识了。
荒村,柴火堆在篱笆外的小路上,一只黄狗在叫,盖着雪的小屋门口,有几个孩子在抛石子玩,这是她跳下来后第一次看到人,或者说活物。
夕阳照在小屋顶上,雪的光泽刺痛了她的眼,那夕阳越来越大,越来越大,猛地点燃了远处的黑山。
烈火。
猛烈的火焰吞没了所有的人和物,几个孩子还待在原地。
“跑。”姜辞墨大喊,“着火了,快跑!”
她伸手想抓住他们的衣领,带他们离开这个危险的环境,可很快,她发现自己也要被烧着了。
热气把她熏晕了过去。
……
“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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