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不语,女生回头瞪他,“是不是,哦?你讲啊!”
“啊对对对。”男生仍然在温柔地笑。言情文里所写的“宠溺”大概就是这个模样了。气氛暧昧起来,姜辞墨真的很怕女生突然举起茶杯说:“奶茶,我只喝优乐美~”
大哥神秘兮兮地望着他们,神情类似在后门偷窥的教导主任,然后伸出一根手指:“你俩来度蜜月的。”
“猜对了。”女孩眨眨眼睛,有一种促狭的开心,“你继续,还能看出什么?”
大哥露出“早就知道你有此一问”的表情,“你们都是潮汕人,年龄不超过28岁。小伙儿你家指定开一个理发店,女孩学生气重,你刚毕业没两年吧?”
女孩又眨了眨眼睛,这回没说话。
大哥属于越招他越来劲的类型(明明是他先招惹的别人),兴致勃勃继续大声道:“我这一半都没说完,再说就触及别人隐私了,哎。”然后故作失望夸张地叹气。
女孩本来没怎么,一听这叹气来劲了,大声说:“继续,我不怕!”
八卦是人类的天性,所有人都屏息凝神听他怎么说。大哥的自信达到了巅峰,举手投足间越发像一个大爷,“大妹子你家里条件好点,他不如你。你俩都是第一次来东北,准备在漠河下车。你有80的可能订的是满天星国际旅店,剩下20是新豪。无论是哪家,你们都被坑惨了。来,我教你们怎么退房。我一个兄弟在那开旅馆,你就选他家就行。要是信不过我我再给你推荐几家靠谱的酒店。大妹子,你定的是不是?你信我就交给我。”
要不说人得有点本事呢。大哥的话一出口众人都服气了,于是话题彻底跑偏,曲超英的采访告一段落。
第6章初中小妹杜雨晴
“在东北的土地上,死亡不是结束,悲伤像爆米花一样爆开,落在欢笑里变成化不掉的雪。”
杜雨晴用这句话形容隋风。
戴眼镜的妹妹从中铺爬下来,犹豫了一下,和年龄相近的侯佳音挤在一起。侯佳音和曲超英用极度同步的动作同时往窗台那边靠了靠,给她留出一大块位置。
“我是不是有点胖啊?”她很不好意思地问她们。侯佳音连忙摇头:“哪有?是我瘦,我体测营养不良。”
“谢谢姐姐,谢谢奶奶。”杜雨晴很有礼貌地鞠了一躬,然后小心翼翼地坐下。
经过刚才的玉瓶事件,姜辞墨自认为在她心里已经是“可靠安全的大姐姐”了,但面对她时,看上去气场软软脾气柔柔的杜雨晴还是绷着脸,用一种探究的神情看着这位突如其来的“调查者”。
姜辞墨一再向她保证这次谈话不会以视频、音频或文字等任何形式记录。杜雨晴又指着她手机问她在看什么,她翻过屏幕给她看自己列出的提问元素。
“你觉得还有什么遗漏的可以在上面补充。”她温柔地用眼神跟杜雨晴交流。
这个孩子的防备心极强。在最初姜辞墨决定由自己用谈话进行主导调查的时候,包厢里所有人都在她的三寸不烂之舌下表示配合,只有杜雨晴不说话。姜辞墨反复问:“我可以当作你同意了吗?”她不讲话。姜辞墨说:“如果你不同意就摇摇头。”她还是没有一丝反应。姜辞墨甚至怀疑她聋哑或智力障碍。
就连现在,大家都在打探小情侣八卦的时候,她也只是默默听着不参与。本来难度最大的该留在最后,可姜辞墨只好先采访她。
对于这种人,收服他们的办法就是让他们自己获得参与感,觉得自己的价值被肯定,认可这件事情对她自己有利,她对事情也有利。因此姜辞墨开诚布公。
“全车都睡了,只有我们醒着。我们是特殊的,这其中一定有老天的用意。我的想法是找出我们几人的共性,来回答“你是谁”这个问题。这个特性一定是有关身份的,我第一步……”
“精神。”
杜雨晴嘴里突然蹦出来两个字。她脸上还是没什么表情,默默盯着手机。她的声音比较粗,像女中音,但语气又是轻柔的,和侯佳音正相反。
姜辞墨很耐心地问:“什么精神?”
杜雨晴深吸一口气抬起头,眼睛对着姜辞墨,如同两汪清凌凌的泉眼,姜辞墨甚至能在其中清晰地看见自己的倒影。
“精神依托。”杜雨晴一字一顿,似乎生怕她听不懂,“身份证上的身份是为了方便管理,对人的客观统一注解,只代表人的一小部分。剩下更大更广袤的部分,是人在精神上对自己身份的认同。”
“比如隋风哥哥,他的户籍在北京,老家在铁岭。假设他18岁开始在北京生活,那么直到现在,他刚好在两个城市各度过了18年。在法律身份上他是北京人,并不代表他认同自己是北京人。从民俗身份上他是铁岭人,也不能认为在他心中铁岭就是他的家乡。一切都要他自己决定。
再比如他的工作。一名软件工程师不一定热爱自己的工作。如果他喜欢钓鱼,他会更喜欢称自己为钓鱼佬。如果他更看重家庭,会愿意首先介绍自己是一位丈夫和父亲。”
讲完一长段话,她长舒了口气,“这才是他真正的身份。”
杜雨晴虽然声音小但胜在口齿清晰,姜辞墨轻易就理解了她的意思。于是她笑:“你会怎么介绍自己,我想听一听。”
杜雨晴微微吸住下唇,下巴皱出三道褶,表示出她的情绪涌动。姜辞墨就这样一直等着,过了一分多钟她开口: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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