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了半响,夏知之知道这东西不会再起作用,慢慢松开。
然而下一瞬就感觉沈山南的手指抚上自己后颈,夏知之警觉:“你想干什么?”
一种难以言喻的危机感涌上,夏知之当机立断,又攥住他的衣襟,语气危险:“沈山南,你想打我?!”
沈山南顿住,夏知之怒极反笑:“你想打我?为什么,就为了想走?哈,止凉山庄是什么,你把我当成什么?是龙潭虎穴,是吃人的魔窟,禁锢你了,折磨到你了,让你这么迫切的要离开!”
“我简直想把一颗心掏出来给你,你在想什么,你却把我当累赘!那何必这样,干脆一了百了,杀了我算了!”
他突然爆发,黑衣卫和宿锦一开始简直要撅过去,后来就:……
不说大家还害怕,一直白说出来,就少爷你醒醒啊!沈山南平时连你一根头发都舍不得拔吧!就算是怕他动手想要震住他,这歪曲也太离谱了!
但也不知是少爷真的委屈到了还是怎样,总之又急又气,最后真带上了哭腔。
这也着实有效,沈山南面色骤然苍白起来,方才被咬红的嘴唇也失了血色。
有那么一个瞬间,沈山南几乎要回到记忆最混乱时,听不懂人语的状态。他从乱葬岗里爬出来,却像一具已经死去的尸体,世界将他隔绝在外,不能理解,无法沟通,没有记忆,也无处可去。
只有永不停息的耳鸣和头痛,有人告诉他仇恨,于是他用仇恨抵抗内心深处的泥沼,不至于完全陷进去疯掉。
可是那毕竟不是他自己的仇恨,可是他毕竟不是用恨意支撑自己活下去的沈山南。他是追着太阳的风,孤独却自由,无所牵挂,也无所畏惧,即便打断骨头塞进“沈山南”的框架里,他从骨子里也跟“沈山南”不一样。
他被一个人吸引,然后停下。他开始违逆本性,学会忍耐,学会嫉妒,也学会了退让。
——学着当一个“正常”的人。
可惜的是,他似乎没有做好,明明很喜欢,却总令这个人这么难过。
夏知之几乎要心软了。
不过也只是几乎,再怎么温柔、再怎么软,爱哭也好,恋爱脑也好,他总归是个男人。
老婆怀着孕,生着病,还想打晕他自己跑路?简直就是放他娘的屁!是在他脑神经上疯狂乱舞,戳着肺管子扎心!
沈山南的手一落下,立刻被少爷拽住,合掌锁在一起,往房间里拖。
沈山南也没挣扎,他似乎有些失神,连脚步都乱了,显得有些趔趄——虽然主要还是为了迁就前面那个丝毫不会武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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