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昭又动了嘴,仍旧没出声。清辞眨眨眼,这次没看明白。卫昭就又重复了一遍。
清辞使劲低着声,生怕被旁人听见,往他面前凑了凑,问:“你方才说,这人是刘安民?”
她好震惊,完全不相信。可凝神去听,屋里出的声音,显然很熟悉。
且不说刘安民有妻有子,他如今已五十多岁,这是很大的年纪了。
屋内,张梅的衣物已经退尽,咯咯笑了两声,问刘安民:“比你妻子怎么样?”
刘安民没了严肃模样,伸手想去揽她,被张梅娇笑一声推开,他心里顿时痒痒,好话尽往外说:“她一黄脸婆,哪有你惹人爱。”
张梅听了,笑得就更欢了:“比蒋氏呢?”
刘安民现下着急得很,只想一睹销云鬼,哪里还顾得上闲扯:“蒋氏又怎能比的上你?那等妇人,也就只有孟辞那般毛头小子瞧得上,我又怎会放着你去看她呢?”
张梅的笑意更浓了,她指尖缠着刘安民衣裳的盘扣,仍旧推拒着不让他得逞,语气缓慢道:“我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要的。”
刘安民一听这话,急急起身,从怀里掏出几两碎银,悉数交到张梅手中:“都给你,这是卖粮食得的钱,家里就只剩这些了,等秋后,我还给你送来,好娘子,快给我亲一亲”
张梅就半推半就地从了。
清辞已经用手捂住了卫昭的耳。
他们二人离得近,卫昭的脸颊红扑扑的,一双眼睛黑又亮,正懵懂地盯着清辞瞧。
把清辞给瞧得脸颊瞬间涨红。
她手上就用了力,企图将声音隔绝在卫昭的耳外,免得污了这小孩。
清辞见卫昭还瞪大眼睛看她,就张张嘴,瞪大眼睛吓唬道:“不许听!”
一点威慑都没有。
卫昭自然没什么反应,只瞧着清辞通红的脸,抿着唇偷笑。
他们二人是傍晚出来的,如今天色已经变沉,路上多了些饭后乘凉的人。
清辞只以为卫昭是得了消息,就找她来分享。现下不该听的、该听的,他们是都听了。
张梅不止刘秀才一个男人,而其中与她厮混的人里有刘安民,刘安民就是刘二婶的丈夫。
也不知道他们那一片是造了什么孽,一个两个都跟张梅扯上关系。
清辞只觉得恶心,本想提醒卫昭该回家了。可这小孩完全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卫昭眼见着道上人多了起来,便站起身,也将清辞拉了起来。他们二人离着窗户远了些。
卫昭开口:“刘安喝酒去了,不到半夜不会回来,所以张梅才有时间跟旁人。我在这观察了许久,刘安对此是不知情的,那日他回家,还说张梅肚子里怀着他的孩子,现在看未必是他的。”
提起这些,卫昭就觉得畅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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