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不说话,对方似乎也察觉了他的异样,试探性地喊了他的名字。
他眉峰一拧,沉下声,很是不悦,“丫头,生病了为什么不说?”
谎言被揭穿了,叶思清却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对不起”,淡淡地解释,“只是有点低烧,我已经吃过药了,现在好多了,就觉得没必要说的。”
“怎么没必要?”邵励城横生而问,“我俩什么关系?你生病了不该告诉我?你生病了,我该不该管?我能不能管?”
叶思清被他绕得有些头晕,现在也最怕他这么问,问她和他是什么关系。
她自己都弄不清楚究竟算是什么关系,说是夫妻,但却是随时准备好要离婚的夫妻,这样的夫妻关系是不是太糟糕了?
“我现在去找你。”邵励城斩钉截铁地说完,便回到自己的车上,准备开往国安公寓。
“不用,你别来找我,挺晚了,你早点回去休息。别过来了,我也要休息了。”
叶思清劝了几句,没得到答复,倒是听见了车子启动的声响,顿时有些急了,语气也重了,“你真的别过来找我,你听我的,行么?”
这样的场景,突然让邵励城想到似乎挺久前,也是这样,那会儿叶思清在一个舞蹈比赛节目的训练营里参加培训,有一回生病了,他固执地非要去见她,惹得她不快,还遭了她一顿骂。
他发现自己竟是能清楚地记得那时的一幕幕,以前没瞧清,没听明白的,忽然就大悟了。
他在阳台上差点儿和那丫头的一个室友擦枪走火,却还能坦荡荡地抱着那丫头,说他俩在谈恋爱,当那丫头说在训练营里遇到了他的哪朵“百合花”,说他们不是在谈恋爱,如果是在谈恋爱,那就开始分手,他还笑她胡说——他简直就是个wbd!
难怪婚宴离开那天,她给他打了电话,说她从来就没不相信浪子会回头。
也许是邵励城沉默了太久,反倒让电话那头的叶思清着急了,大概真以为他又不顾她的意愿,正在往国安公寓赶,便又连续喊了他好几声,提高声量,又劝了他好几句。
邵励城听出她的话里有些气急败坏又无奈难过的意思,终究没有踩下油门,紧着喉嗓,忽的问出一句,“思清丫头,你是不是还为以前的事儿怨着我?”
叶思清完全没想到他会这么问,有些讶异,又有些不解,回答得便有些慢,“我没——”
“我都给你改好。”邵励城兀自打断了她的话,信誓旦旦道,“以后都听你的,不会不顾你的意思,这样成吗?能不能……不再怨我了?”
叶思清的眼角又湿透了,她伸手捂住了眼睛,轻轻地吸了一口气,才能让自己的声音继续保持平静,“没有。我没有怨你。你别乱想。”
“那成,我今晚不过去了,你好好照顾自个儿身子,实在不舒服,再给我打电话。”
邵励城竟是真的松了口,答应了她的要求,甚至还叮嘱她许多有关于发烧的注意事项,他明知道她骗了他,却没跟她计较,不骂她一句,反而对她是从未有过的温柔。
叶思清急着应下了一声“好”,便摁断了通话,将自己整个人蜷在被子里,低声痛哭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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