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思清打开门,进了屋,屋子里漆黑一片,应该是另外两个与她同住的人已经睡下了。
她没有像平时那样先把灯打开,而是安静地站在黑暗中,脱着鞋子。
很简单的动作,她的指尖却颤了好一会儿,才能顺利地将鞋子脱下。
脱了鞋,她抬起眼,茫然地看了看四周的环境,竟是发起了呆,站着不动了。
突然,一阵轻响,有一扇房门打开了,房里的光源照亮了屋子的一小部分。
这光源如同一道刺眼的光束,灼得她眼皮发烫。
宁明天站在门口,看着叶思清,脸上似乎有些讶异闪过,但生性冷淡的她并没有出声询问。
叶思清也好像没看见她似的,借着那道光,慢腾腾地往自己的房间走回去。
宁明天不禁感到奇怪,以往叶思清虽然好像因为同宁深的关系不太和善,和她的关系也处于微妙的状况,但见了面总会客气疏离地跟她打招呼。
今晚却是看见她,便一声不响地径直回房。
他们三人之间的关系颇乱,多是因为宁深对叶思清的母亲存有特殊情愫,宁深是叶思清名义上的叔叔,以及她和宁深有感情牵扯的缘故。
即便叶思清曾经救过她,她们或许曾经是朋友,但以后她们都只会有这种介于朋友和陌生人之间的交情。
因此她再好奇也不会去问。
可她没想到,已经走进房间的叶思清突然又倒了出来,转过身来,看着她,似乎有什么话想说。
宁明天依然没有开口,却也没有走开的意思,留在原地,等待着。
她以为会需要等一会儿,因为长袖善舞的叶思清实际上也是个情感内敛的人。
然而,今晚的叶思清似乎格外急躁,很快就开了口:
“当初你知道宁深在你身上寻找我那个没见过面的母亲的影子,是什么感受?”
宁明天的脸色霎时如同结了一层厚厚的冰霜。
还没等她做出什么反应,或是回答什么,只见叶思清摇了摇头,自言自语般地说,“算了,也没什么好探究的。”
然后,她又转身回了房,这次把房门关上了,没有再出来。
叶思清坐在床边,额角不知何时渗出了薄汗,她闭起眼,接着又用双手捂紧了自己的眼睛。
她控制住了自己的眼泪,却控制不住脑海里翻涌出的某些画面。
当初,她跟着张遥一起上了那艘渔船。
船开离港口一段时间后,她的腹部就开始疼了,她很清楚,是因为张遥让她喝的那杯酒。
她恍惚间觉得,也许是肚子里的那条小生命在对即将到来的消亡表达抗议。
可她无力阻止那样的消亡,只能不断加剧的痛楚中,一遍遍地在心底跟她的孩子说“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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