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思清身子仿佛都快着火一般,但她的心是由始至终都是凉的。
邵励城不依不饶地问着那些话,她却怎么听怎么觉得好笑,很想反问一句,那你娶我么?
如果他不娶,凭什么让她给他生孩子?
她是叶家的野种,不想将来自己生的孩子也被人骂作野种。
可这些话,她永远都不会说给邵励城听。
只是邵励城流了很多血,沾满了大半张脸,她的眼睛也不由跟着红了,但仍然咬紧了牙关。
最后她昏了过去,硬扛了两天的邵励城终于也脱力,见人昏了,便慌了,随手拿毯子将人裹严实了,便把房外候着的李正亭喊了进来。
李正亭和沈流打开门,前后进了房,只见地上一片狼藉,面色都凝了。
邵励城一条胳膊还死死抱着叶思清,不肯让他们碰,要检查也非得把他自己押后了查,得先照顾好他怀里的那个丫头。
李正亭一边吐槽着,“老大您这是玩命当风流鬼啊,见过风流的就没见过你这么风流不要命的!”一边赶忙奔出房外call来小师妹帮手。
等到他的小师妹来救场了,赤条条的邵励城也没在乎自己的身子让人看了精光,就还挑着那双目光快涣散的虎眸,瞪了小师妹半天,大约是确认性别为女了,才肯撒手让人去给叶思清清理身子,随后撑了两天的眼睛终于肯闭上,睡下了。
李正亭和沈流忙不迭地把邵励城扛上床,换药换纱布,一通忙活,忙到夜深了,突然接到紧急来电,沈流赶去处理,安抚邵家那位太后。
李正亭则守在大卧室里,留神注意着邵励城的情况,趁老大昏着,把一心窝的槽点全给槽了。
隔天晚上,睡了快一天的邵励城醒了过来,眼睛还没完全睁开,第一句话就问他的丫头。
屋里除了李正亭这个陪床陪到下巴冒青茬的直男就没别的人了。
邵励城满脸不悦地瞪着他,像是要把人瞪穿了,虎声虎气地命令道,“把人带过来,谁准你们把她和我分房睡?!”
“老大,这是为了您好,您现在的状况得悠着点”李正亭严肃着神情,苦口婆心地劝道,“老大您说您要什么女人没有,何必就盯着这一个……”
“是啊,我觉得李医生说得很有道理。”一道轻柔的嗓音悠然地从门口传了进来。
李正亭顿时如芒在背,浑身绷紧了,转头的动作如同卡带一般,转过去,就看见了倚在门边的叶思清,喉咙干咽了两下,虚虚地“嗨”了一声,“叶小姐,晚上好啊。”
邵励城看都没看李正亭一眼,随手一挥,意思很明显,让他有点眼力劲儿,立马滚。
然后巴巴地瞅着站在门口就是不迈进来的叶思清,声音沙哑地喝喊一句,“丫头,你进来。”
叶思清也没有端着,不知道是不是那天被他办老实了,这会儿特别服顺地靠进了他的怀里,很老实地让他搂着,一点儿都没抗拒他。
邵励城心底淤积的烦躁和火气统统散净了,也不管手背上扎了针,都收着劲把人往怀里掖得更深了,低暗着嗓声,凑近叶思清耳边问,“丫头,不生我气了?”
叶思清没有答话,只是微微摇了摇头,半边脸颊贴在他滚烫的胸膛上,语气似笑非笑地安抚着,“你现在身体虚,老实点养着,好么?”
邵励城一听就板了脸,中气十足地吼道,“谁说我虚?信不信我现在还能办你几回?!”
“是是,你还很有力,别这么大声,震得我耳朵疼。”叶思清轻声嗔怪着,“让你好好休息,你听不听我的呢?”
邵励城干咳了两声,爽快地答应了一个字,“听!”说话的音量降到最低,跟耳语似的,手劲也放轻了,手背上扎着的输液管里总算没再出现血液逆流的状况。
李正亭深深被打击了,这几天他这正经医生说的话,老大是一句也没听,结果叶思清随便说一句,老大听得溜溜的,再瞧着眼前这副浓情蜜意腻歪来去的画面,便啧着声,识趣地掉头离开了卧室。
“丫头,真不生我的气了?”邵励城单手捧起叶思清柔软的小脸蛋,看着看着就忍不住想亲近她,正要凑上前去亲一口,就被叶思清轻轻的一巴掌推歪了脸。
邵励城亲不着那人,也不想离了她,定要和她紧紧挨着。
“别闹了,邵励城。”叶思清警告着胡来的男人。
“甭叫这个。”邵励城沉下声,纠正着叶思清对他的称呼,“显得生分儿。”
叶思清顺从着他的意思,喊了一声“励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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