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头神色厌倦地趴在塌边,随意盯着一处愣神,忽然他像是意识到什么似的抬起了头,看了一眼黎言,主子还是睁着眼的,他又恹恹地趴回了远处。
睁眼?
?
不知过了多久,木头猛地一个抬头,便见到了眼里带着笑意的黎言,他激动地语无伦次道:
“主子!你终于醒了?!”
“嗯。”黎言鼻息间微不可察地轻哼了一声,眼里洋溢着温暖的笑,醒来之后他本来颓废的心情在见到木头之后也变得明朗起来。
“呜呜呜……主子,主子,你可要吓死我了。”木头说着说着爬到黎言的手边小声呜咽着哭了起来。
“好了,别哭了。”黎言嗓子还干涩着,他强撑着精神安慰木头。
第39章药膳?
“咳咳咳……”
才说了几个字,黎言就抑制不住地咳了起来,他眉眼微皱,带着些痛苦。
“主子,主子!”木头焦急地也只能干瞪眼,他四处环绕了一周后,便手忙脚乱地端来一杯水,递到了黎言的嘴边。
黎言无力地靠在床头,就着木头的手喝了点温水。
“主子,好点了吗?”木头看黎言把水喝完之后才小心地问道。
黎言没有很快回答,他缓了缓还有些作痛的肺部,才轻声道:“我没事了,别担心。”
“哪里没事啊”,木头小声反驳道:“您都不知道您昨日失了多少血,还中了那么狠的毒,差点……差点连陈皮都救不回来了,怎么叫没事啊。”
黎言哑然失笑,他确实不知道,只是感觉自己的身子前所未有的无力,连一个咳嗽都能用了他所有的力气,原来是中毒了啊。
木头见黎言沉默着,以为他是伤心褚棣荆没有来看他,他连忙安慰道:“主子,您昏迷的这段时间,陛下来了好几次,我听说昨夜陛下一直守在这里,直到天色微亮才离开呢。”
黎言想起那些他不愿回想的事,他低垂着眸子,淡淡地“嗯”了一声,便不再说话了。
“那……主子,我去给你把药端过来好不好。”
“你去吧。”黎言看着木头小心翼翼照顾他的样子,觉得很心酸,又很感动,记得小时候,族奶奶也是这样照顾他的,只是,他可能再也见不到族人了吧。
木头一步三回头地出了寝殿,他出去之后,黎言又缓慢地躺回了榻上,来皇宫里的这几个月,像是在受刑一样,有各种人的陷害,下人们的议论,还有褚棣荆的羞辱,可他又逃不走,难道他要一直这样忍受着吗。
如果他注定要一直忍受着的话,还不如就这样死了呢。
黎言苍白的嘴唇微微扯出一抹嘲讽似的弧度,白皙的手腕缠着绷带随意地落在床沿,迎接着夕阳带来的暖意,他长长的睫毛在暖光下轻轻颤着,一滴清泪自眼角滑落,快地像是从未存在过一般。
褚棣荆微喘着气,大步赶进来的时候,见到的便是这一幕,瞬间,他的步子像是僵硬了一般,停在原地,眼神微滞,在后面跟着的钟牧一路小跑跟着褚棣荆到了芙蓉阁,他还没受住脚步,乍然见褚棣荆停下了,他才堪堪停住脚,便疑惑道:“陛下,您怎么不进去?”
褚棣荆思绪被人打断,他不悦地回头看了一眼钟牧,随即在黎言愣怔的目光下走了进去。
“身子怎么样了?”褚棣荆自然地在床边坐下,关切地问。
黎言听出了褚棣荆话里的关心,他微微失神,可自己的经历又告诉自己,褚棣荆怎么会对自己这样温柔呢,明明他昏迷之前褚棣荆还恨不得要杀了他,于是他淡漠地转过去头,阖上了眼睛。
褚棣荆微微叹气,却没有怪黎言,之前的事他也想清楚了,木头都解释了黎言并不知情,是他当时在气头上,才那样口不择言,差点误伤了他,黎言生气也是应该的。
他不顾钟牧的惊讶之色,伸手把黎言身前的薄被往上拽了点,又把他露在外面的手轻轻放回了被子里,做完了这一切,他才停住手,就坐在床边看着黎言的面容。
黎言虽然闭上了眼,可五官却更加清晰地感知着外面的波动,他能感觉到褚棣荆拉被子的动作,更能感受到他触碰到自己的手的动作。
“主子!药好啦!”木头端着药脚步轻快地跑了进来,蓦地又见到了褚棣荆,他吓的手上一哆嗦,托盘差点没端稳,还好他端托盘端习惯了,很快就利落都将托盘放到了桌子上,他才不情不愿地对褚棣荆行了个礼。
褚棣荆没搭理他,他把桌子上的药端起来,小心地吹了吹,又放在床边的案几上晾着,他才去唤黎言:“起来把药喝了再睡。”
黎言一动不动,他以为褚棣荆见自己这样肯定会很快就气急了离开的,可是他低估了褚棣荆,他动作强势又温柔地一手托着黎言的脊背将人扶了起来。
黎言微弱地挣扎了几下,可褚棣荆几乎是一整个将他抱在怀里的姿势,他又挣脱不开,便气急道:“你放开我,我自己会喝。”
不过是稍微用了些力道,黎言便已经无力挣脱,甚至还有些轻喘了,他心里轻叹口气,便开始盘算着以后要怎么给黎言补身体了。
“别动。”
褚棣荆的唇几乎是贴着黎言的耳侧,他温热的气息打在耳廓,黎言不可抑制地颤了颤,想躲又躲不过,褚棣荆一手禁锢在黎言的胸前,一手将被子拉高至他的脖子处,确保不会漏一丁点风才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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