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当初为我收缴赎金的时候,她联系你的?”
亚维瑞犹豫了一下,“她私底下找我的……我们有契约,大人,我无法泄露大客户的具体情报……”
“我就随便问问,你不露面的举动很明智,虽然这段时间那位大人不在,但能把潜在风险降至最低,我们就没必要冒险不是吗?”
德拉科垂眸凝视着杯中的茶水,“亚克斯利,我有事情要拜托你。”
亚克斯利拿着一枚古旧的木盒,坐到正中的长沙发上,将盒子推给德拉科,“我想由你转交莱斯特兰奇夫人的新钥匙或许更合适?”
“我转交?”德拉科轻轻地笑了笑,他端起茶抿了一口,完全没看那只代表了整个莱斯特兰奇数百年来珍藏的木盒,“如果是我把它送回去的,她夜里还能睡着觉?”
“呃……”亚克斯利拿不准他的意思,“你们……”
“别告诉我你连风声都没听过,那我就要怀疑你是不是孤家寡人了。”
德拉科漫不经心的目光绕过他俩,在办公室内转了一圈,落在了陈列架的那枚水晶球上,“你和荣克斯进展不错嘛,她的水晶球可不是什么人都给的。”
“你们真的闹掰了?这可不太理智,”亚克斯利换上了一副忧心忡忡的面孔,像是在诚心替他考虑,“贝拉一直跟在主人身边,深受信任……”
“是啊,”德拉科倚着沙发靠背,惬意地眯起了眼睛,“毕竟我被打发去了霍格沃茨,而她能直接和主人联系,最近好几次会议都是在莱斯特兰奇庄园召开的……所以,还是跟着她有前途?”
“哎呀,那完了,”亚克斯利摊了摊手,作出一副苦恼的样子,“你看我这么欣赏你的笑话,可见我们才是一路人……”
“得了吧,你是和金加隆一路的。”
“那不正是和你们一路的?”亚克斯利笑眯眯地奉承道,“我们都知道马尔福才是巫师界最大的财主,古灵阁不过是你家的办事机构,你说对不对啊,亚维瑞?”
妖精忙不迭地点头。
德拉科懒洋洋地掀了掀眼皮,不以为意。
“事情交给我你尽管放心,”亚克斯利信誓旦旦地说道,“别说一件事,就是十件事,我也保证给你安排妥帖——”
“你确定?”德拉科身子前倾,放下了茶杯,郑重其事地盯着他。
“我保证。”亚克斯利十指交叉叠放在膝盖上,面色严肃。
“那好……”德拉科看了亚维瑞一眼,后者立即会意地退出了办公室。
“我要处理一些私事,但我不能随便消失在贝拉眼皮底下,否则她绝对会攻击我在暗中密谋反叛。”德拉科说,“正好我发现了波特的踪迹……”
他观察着亚克斯利的神情,亚克斯利却连眉头没有也没皱一下。
这倒令他拿不准了,究竟是荣克斯的心灵魔法效果非凡,还是这里面存在着欺骗?
人心永远没有确定的选项,无论是摄魂取念还是吐真剂,这种强制效忠的手段,对于他们这个脆弱的联盟只能起到反效果。
听他念出魔法部头号通缉犯的名字后诡异地停顿了许久,亚克斯利心里也有些发毛,他看了看德拉科,犹豫了一下,还是小心翼翼地问出了口:“你不是……不会要我帮他……”
“你脑子里装的也是叮当作响的金加隆?”德拉科嘴角一抽,似乎被他的想法恶心到了,“我是想请你代替我追踪那位‘救世主’,我尊敬的副部长大人。”
“咳咳……”亚克斯利不好意思地咳了两声,“是我昏头了……”
“看样子我们之间有些误解,”德拉科笑了笑,放缓了语速,“不过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我还记得我的保证,马尔福永远能站在赢家的立场上……是我最近感到魔力提升太快了,神秘事务司可以帮我稳定魔力。”
“魔力提升太快也不好?”亚克斯利奇道。
“等你的魔力像结晶那样奔流在血管里,让你靠着药剂每天也只能睡三个小时的时候,你就不会这么说了,”德拉科幽幽一叹,“激活血脉这种事,当真不是闹着玩的。”
“强大的血脉啊,这可真是幸福的烦恼,”亚克斯利毫不掩饰他的艳羡,“追求力量的路上哪能没有代价,有多少人举着筹码却找不到门路——你家的血脉源头是什么?”
“其实我也不太确定,这在我们家也是最高机密,没准我父亲都不知道——”
说着德拉科从沙发上站起,递出一管如红墨水般莹亮的药剂,“我的复方汤剂,一整天的分量,我期待你利用好它。”
“那就是有猜测了?”亚克斯利也起身接过药水,轻咦了一声,“我记得……哦,抱歉……”
德拉科知道他想问什么,只是复方汤剂的变化原理解释起来又是一长串,他交代了一下事情的始末,让他将记忆瓶交给博金,就施上幻身咒离开了。
亚克斯利在办公司内徘徊了一圈,盯着手里红灿灿的试剂,长长地叹了口气。他当然能把这管复方汤剂作为举报的证据交给贝拉特里克斯,然而这种损人一千自伤八百且凭白便宜了竞争对手的愚蠢行径,他可做不出来。
他不关心派系斗争的胜利,谁能稳固他的权势地位,谁就是他的盟友。
甚至他内心还有些窃喜,被单方面掌握把柄的滋味可不好受,唯有这样互相荫蔽的“情分”,才会令他们的联盟牢不可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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