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克斯视线划过他伤痕累累的手,皱起眉头。
“你看我说得没错吧,”杰里安在荣克斯身边落座,抬头望向德拉科,“越是漂亮的毒蛇越危险。”
“就不劳你介绍我了,杰里安,”德拉科抱起手臂站在原地,“我们早就见过面了。”
“亏我还想旁观一下你的‘见面礼’。”杰里安嘲讽地说。
“倘若我们的‘心灵女士’都无法保守秘密的话,我恐怕得重新考虑我们联盟的可靠程度。”
杰里安不满地啧叹了一声,荣克斯清亮的眼睛在他们中间转悠,“要不你俩先解决一下私人恩怨?”
“你是要他解决我吗?”杰里安瞪了她一眼,“卸磨杀驴毁尸灭迹什么的,马尔福最在行了是不是?”
“原来琼斯先生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德拉科勾起一个毫无温度的笑容,“我以为我们需要靠通力合作完成计划,而不是每个人都在争做一枚逃出整体自由滚动的小齿轮,以此迫不及待地证明自己的位置独一无二不可或缺?”
“那你的意思是哪怕馅饼砸在脑袋上,也得等你首肯再捡咯?”杰里安摊了摊手,无辜地说。
“我不是在指责你,杰里安,不要为了反驳我放弃我们彼此平等的地位好吗?”德拉科叹了口气,“我只是不希望毫无准备地迎接一场来自黑魔王莫名其妙的怒火。泰克罗斯的事情令我措手不及,尽管他促成了我的目的,但这使我在凤凰社面前陷入了被动。”
“真难为你处心积虑谋取那么多,”杰里安讽刺道,“一边食死徒,一边凤凰社,你难道想一个人把好处全占了?”
“既然都把自己卖了,总要卖个好价钱。”
德拉科走到他们对面坐下,脸上居然流露出几分盎然的兴致,“何况是脑子认死理的凤凰社?”
“他们为难你了?”杰里安抓了抓脑袋,态度不那么强硬了,“我不知道他是凤凰社的。”
“别说你不知道邓布利多每年邀请他去霍格沃茨教导幻影显形这件事。”德拉科瞥了他一眼,“好了,都过去了,至少我那段‘幡然醒悟’令他们很满意。”
“是同情吧?”荣克斯一下子坐直了身子,一双眼睛更亮了,“看不出来啊,马尔福未来的家主居然喜欢玩博取同情的戏码,真遗憾我——”
“你觉得演戏能骗过那两位精明似鬼的凤凰社领袖?”德拉科翻了个白眼,往沙发上一靠,“那么多事情同在一天爆发,我差点以为自己要死于灵魂碎裂了。”
“不可能,”荣克斯断然否定,“我已经在水晶球里看到了光明……说实话,我就是想看你的心灵,才大老远的跑来英国……”
“看我的心灵?”德拉科挑眉,“你们研究心灵魔法的竟有这种特殊的癖好?”
“我们是研究心灵的,”荣克斯板起面孔纠正道,“魔法只是附带,心灵才是一切。”
杰里安丢给德拉科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一对蓝眼珠四处乱瞟起来。
“就像灵魂是魔法的根本一样。”
女巫没有计较杰里安的小动作,她从空气中抓出一枚巴掌大小的水晶球,里面飘着白茫茫的雾气,“我可以演示给你看。”
说着她嘴里喃喃出晦涩的咒语,水晶球内的白雾一敛,球心忽而闪烁出一簇星辰般的光辉,光辉急遽增强,很快盖压住了头顶的吊灯,下一秒就像太阳那样绽放出了不可逼视的白光,杰里安立刻闭上了眼睛,然后荣克斯手里响起了咔哒声,光芒消失了,水晶球碎片哗哗的落在了地毯上。
“我无意冒犯,”德拉科眨了眨眼睛,“但这看上去更像是一个强光咒之类的。”
“不管你信不信,这是我用寿命交换的预言。”荣克斯正色道,“我等了那么久,久到几乎不抱希望了,它却在一年前忽然亮起——而它指引的人,就是你,德拉科。”
“我可不是什么救世主。”德拉科嗤笑一声,“你要做我的‘邓布利多’吗,荣克斯?”
“从某种意义上说,”在杰里安惊讶的目光中,荣克斯缓缓点头,“我能比邓布利多做得更好。”
杰里安呵呵地笑出了声,女巫却只目光炯炯地盯着德拉科,仿佛在欣赏一件稀世奇珍。
而造物主的确于他身上倾注了令人嫉妒的慷慨,从家世到天赋,从相貌到灵魂,在这样的倾其所能之后似乎犹嫌不够,要牵引命运精心雕琢一颗玲珑剔透的心灵……
荣克斯幽幽一叹,在不专修心灵魔法的巫师身上见证心灵的力量,怎么看怎么都像是命运在嘲讽。
德拉科扬了扬眉毛,对她的目光不甚在意,事实上在经历了追逐和排斥之后,他已然习惯了形形色色的目光,习惯了去揣测解读那些目光背后的含义。
不过面对“心灵女士”显然没必要白费功夫,他依靠在沙发上,静待她的后续。
“不光是预言,还有第六感。”
荣克斯两眼放光的模样让德拉科想起了那位甲虫记者,“人们赞颂勇敢高尚,鄙夷怯弱卑劣,殊不知这两种品质对心灵而言同等重要,有进方有退,能退方能进——你放弃了所有退路,是在强迫自己找到那个曾困扰你许久的答案。”
“你们是商量好的吗?”或许是松软的沙发太过舒适,德拉科微微眯起了眼睛,嗓音里带了点儿慵懒的尾调,“一个说我情绪不对,一个说我脑子不好,我的盟友就这么热衷于给我做心理辅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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