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西莎站在德拉科书房的窗户旁,微笑地目睹儿子围绕庄园飞了好几圈,然后连带扫帚一起被门钥匙传送走了。
德拉科在一座乡村教堂大小的建筑前显形,建筑的背面有一座低矮的塔楼,它哥特式的尖顶笔直地刺向天空。
克拉布和高尔两个大个子像一堵墙那样立在门口,看到德拉科出现,他们憨厚地笑了起来:“上午好,德拉科。”
德拉科将飞天扫帚抛给克拉布,手里上下抛着那枚球形门钥匙,“这么久没见,你们俩还这么胖。”
高尔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正想说些什么,克拉布踢了他一下,把德拉科领进了房子。
穿过低矮的门厅,就能看见房子内部高高在上的十字形灰色穹顶,上面用黑色的墨水绘着奇特的花纹,墙壁里的雕像被刻意损毁的面目全非,旁边有堆放杂物的痕迹。
整间房子看上去就像某种邪恶的宗教场所,德拉科想道,与白色调建筑为主的马尔福庄园相比,克拉布家才像是一个合格的黑巫师老巢。
虽然马尔福庄园的建筑并非一直都是白色,德拉科上周在他深恶痛绝的家族陈列厅里,出于无聊翻到某卷羊皮纸上记录着,在十八世纪的时候某个殖民地药材滞销,当时的马尔福家主出于种种原因将其全部买下,调成了一种魔法染色剂,将原本金碧辉煌的庄园变成现在的色调。
虽然德拉科对自己没有生在庄园最华丽的时代深感遗憾,但他的审美坚持认为,白色才最匹配庄园罗马式主建筑的风格。
“你饿了吗,德拉科?”克拉布的粗嗓门在他前面说道,“要不要先吃点东西?”
“你们想吃请别拉上我,谢谢。”德拉科客套地说。
“那怎么成,”克拉布坚持道,“我爸爸回来会揍我的。”
“你可以对他说我吃过了,我又不会拆穿你。”
“真的?”
“两句都是,不用客气。”
他们穿过狭窄的灰色过道,过道两旁的门紧闭着,低矮的天花板上依然是扭曲的蝌蚪般的黑色符号。
德拉科随他们进入了外面看到的那间塔楼中,方方正正的屋子里开着三面窗户,外面绿茵茵的草地和碧蓝的天空仿佛一张明艳的油画,冲淡了灰色房间内的压抑。
靠窗户的楼梯底下摆着一张黑沉沉的餐桌,上头已经摆好了餐盘。
德拉科听卢修斯讲过克拉布的家庭情况,但还是第一次来他们家,因此他对这间房子里的一切都很感兴趣,尤其是在这个暑假里,克拉布和高尔先生如此频繁地出入马尔福庄园。
一个瘦小的身影端上了一盘油滋滋的烤肉,就沉默地退回了阴影中。
克拉布的视线一直盯着餐桌,而高尔偷瞄了她一眼。
而后两个人都不亦乐乎地吃了起来,德拉科左手支着下巴看着他俩,无名指上深绿色的宝石戒面闪着神秘的光彩。
那个被黑色兜帽遮得严严实实的身影又给他们上了两道菜,德拉科闪身拦住了她。
“不介绍一下你妈妈吗,文森特?”德拉科对克拉布说,眼神却向女人的兜帽底下探去。
克拉布和高尔慌张地站起来,在高尔担忧的神色中,克拉布脸色肉眼可见的阴沉了,他脸上的肥肉挤作一团,沉声说道:“你知道的,德拉科,我妈妈胆子小,你别拿她开玩笑。”
德拉科清晰地看到眼前瘦小的女人剧烈的颤抖,女人身上难闻的油烟味让他皱了皱鼻子,他略一侧身,克拉布夫人几乎是夺路而逃。
“第一次见面,不打个招呼会很失礼的。”德拉科无趣地说。
“你会给她惹麻烦的……”高尔垂下了头,没能说下去。
克拉布的小动作没有瞒过德拉科的眼睛,他重新在凳子上坐下,斜着眼睛看他俩:“赶紧吃,等下你们可以轮流骑上光轮2001飞两圈。”
克拉布家经营这一片广袤的牧场,这是英伦三岛上的巫师最好做的营生,只要承包一片草场施好麻瓜驱逐咒,再买上几头燕尾狗,随随便便打理一年,就可以产出源源不断的牛羊肉或者皮毛。
但仅能衣食无忧而已,从上个世纪开始,纯血巫师家族就逐渐与财富一词脱钩了,整个魔法界像马尔福家族那样富裕的纯血巫师家族不剩几家了。
而本世纪的几场战争,已经让几十个纯血巫师姓氏成为了历史。
据卢修斯说,高尔的母亲就是在怀孕时遭遇了袭击,临终前生下了他,克拉布的母亲也在那场袭击中成了哑炮,无法释放魔法了。克拉布和高尔先生因此消沉了许久,克拉布夫人在她战战兢兢的在她丈夫粗暴对待中将两个男孩拉扯大,这种环境下长大的克拉布惧怕他的父亲,却憎恶他的母亲。
但格雷戈里·高尔不一样,他和克拉布一起长大,德拉科不会错过偶尔从他那双肥肉压迫的小眼睛里看到的、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对克拉布的羡慕。
也许高尔不知道克拉布也在羡慕着他,比起高尔先生含蓄的关心,克拉布先生似乎对他的儿子浑不在意,德拉科听过父亲感慨他这两位朋友在战后的变化——
对了!战争!
德拉科眼底划过一抹亮光,既然卢修斯不愿对他说,那他可以自己找,经历过战争的人又不止他一个!
这间房子里就有一个容易得手的对象。
https://www.cwzww.com https://www.du8.org https://www.shuhuangxs.com www.baquge.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