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年月生产队很穷,生产队长也不好干。这不,我们刚来几个月,李队长就撂挑子不干了。
于是,孟家生产大队的大队长,晚上来我们生产队,领着全体社员在马厩开会。
马厩的西屋里,点着马灯。
炕上地下,屋里屋外,男男女女都是人。有的吸烟有的说笑,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大队长咳嗽了一声,提高嗓音,宣布开会了。
屋子里顿时安静几分,要大家提名,看看谁来当合适。
社员们七嘴八舌,你一言我一语,连着开了好几个晚上。也没有酝酿出来,原因是选谁都推迟。
后来,我们村有个小学民办教师,三十来岁的中年人,个头不高,中等身材,梳着背头,大脸盘,双眼皮,大眼睛,颧骨平平,尖下颚,腮帮有两个酒窝,略往里凹,常年穿着一身藏兰色的中山装。
不知是那根筋来电了,心血来潮,也可能是当教师不如意,想换个环境,自报奋勇当上了队长。
你想想,一个拿笔杆子的来拿锄杆子能干长吗?
因此,他也没有干几天,就又撂挑子不干了。
重返教书岗位,教书育人,才是他的本份。
生产队穷,也没有家底,人心涣散,人人都把心事放在自己开的小片荒上了,琢磨自己的小九九。
最后,还是大队长通过做思想政治工作,找到村里的党员王天来,挑这个重任,这才有了一个常在任的队长。
这真是:
没有家底,谁都不干。
外行领导,几天就倒。
还得党员,勇挑重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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