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他心也就放了一半。
他轻轻拍了拍姜雪的手背,道:“殿下宽心,报官是绝对行不通的,若此事交与京兆府,顾宅家事尽人皆知,殿下与我颜面皆难保。”
“如今之计,找出那贼人方是正理。”
“驸马若诸事都觉不可行,那往后大可不必与本宫商议!”姜雪佯怒,道:“如今东西不翼而飞,上哪去找那贼人?”
“昨夜惊扰殿下之人,身手既如此高深,想必不会两手空空从顾府离开。”顾霖坛道。
“驸马的意思是,昨夜那人便是库房失窃的罪魁祸首?”
姜雪心底冷笑,顾霖坛纵使以为她不食人间烟火,纵使觉得她骄蠢有余,也不该拿她当傻子。
失窃失得这么正是时候不说。
单就外祖父府上送的那株红玉珊瑚树,足三尺高,二尺宽有余——谁能扛着这玩意儿于夜色中不露痕迹地奔跑?
“想来也只有此种可能。毕竟库房钥匙只有两份,一份在黄伯手中,黄伯若想监守自盗,大可在礼品入府时便私藏不报,不必等到今日将此事闹大。”
“另一份钥匙,便是在晓春姑娘手中。”
顾霖坛说罢,意味深长地看向晓春。
“晓春姑娘乃宫中之人,也不应被疑。”
“晓春昨夜整夜同我一处,”姜雪冷冷道,“依驸马之言,若她有疑,那此事该与本宫脱不了关系了。”
“所以他二人的嫌疑都可排除。眼下府中外来之人,也只有昨夜那名宵小了。”
“驸马觉得,他一人能拿得动这些物件?”姜雪冷嘲热讽,“看来,此人该是有团伙啊。”
顾霖坛道:“应是如此。”
姜雪已有成算,怒道:
“团伙进入顾府库房,您挑的护卫却一个都未曾察觉。”
“看来,顾府护卫要换人,当真是一刻都等不得了。”
“拂冬,拿了我的令牌,让徐翀陪同香露,立即前去宫中,奏请母后,将本宫宫中侍卫调派到顾府来。”
“全数调来。将这顾府上下,守严实点!”
姜雪原本还怕无缘无故带来太多人手打草惊蛇。
如今她与顾霖坛因库房失窃之事起了“争执”,她正好借了这个理由发作,将顾府尽量变为自己的可控之地。
这样起码在他人看来,她只是因被触怒,而大发脾气罢了。
顾霖坛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拂冬已经接过令牌出了小偏厅的门。
黄福跪在地上,抬眸看了顾霖坛一眼。
顾霖坛脸色铁青,阴沉似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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